第33章 第0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是元宵节,莫莉跟邵春娥都没有往县城去。
今年的春天来得晚，虽然还没出正月，可阳历年已经到了三月份了,自前天下完一场大雪以后天就暖和了起来。道路两边堆积起来的陈雪都化了，路也因此变得泥泞了起来。
家属院的路还算好走，休的时候就修成了石子路，现在烧蜂窝煤的人家越来越多,燃烧过后的煤渣往路上一倒,吸水性还挺强。
至少一路走来脚上也没多少泥巴。
邵春娥一大早就去了柳河村,柳河村的杂货铺还开着门,里面米面粮油啥的都卖点，还有桃酥点心这些一看就费钱的好东西。
邵春娥在杂货铺逛了逛，看到墙边跟米摆在一起的绿豆跟黄豆,想起现在堪称匮乏的菜单,她决定自己发豆芽。
她每样豆子都买了二十斤。
除此之外又买了一些厨房调味料。
从杂货铺出来,邵春娥去了柳河村里唯一的一家肉铺,肉铺的案板上放着半扇猪肉跟一堆剃得溜光的大骨头。
邵春娥想起莫莉前两天还念叨的骨头汤：“大兄弟,你这大骨头咋卖的啊？”
老板看了一眼那堆骨头，道：“这玩意儿又占称又没有油水,不贵,你要是要的话这一大堆给我两毛钱就行。”
邵春娥乐了：“谢谢大兄弟了。”她让老板割一块五花肉，继续跟老板套近乎：“大兄弟啊,你这猪几天宰一回啊，猪头下水啥的咋卖啊？”
这可都是好东西,洗干净卤出来隔壁小孩儿都得被馋哭了。
老板边割肉边跟邵春娥说话：“看情况，要是卖的好呢就两天杀一回，要是卖得差点儿呢就三天四天杀一次,猪头倒是还能卖点钱，下水就当搭头送出去了。”
猪头倒是还好，下水这玩意儿在没有足够的香辛料的当下，想要做好吃难得很，有时候当做搭头都没人乐意要，有时候杀一头猪能下水能有大半砸在手里。
老板说的这一点跟邵春娥在市场上打听到的消息一样，但在县城的肉价要比柳河村的肉价要贵一些，而且那些肉铺的老板一听说她想要下水跟猪头后价格蹭地一下就涨起来了。
只要在第一家问了价，往后再问几家价格都不会少于第一家，邵春娥今天来柳河村也是想要来这儿的肉铺问问价格怎么样。
“大兄弟，要是我要的量多，猪下水跟猪头肉猪蹄子我都能包圆了，是什么价？”
老板用铁勾在割好的猪肉上穿了个孔，系上一根草绳：“现在上好的五花肉是一块一一斤，板油一块三，瘦肉是八毛。你要是要得多，猪头猪下水都要的话那就都给你便宜点，五花肉算你一块毛钱，猪板油一块二，瘦肉七毛，猪下水本来就是个搭头，三毛钱一副你全都拿走，猪头五毛一个，猪蹄子一副四毛钱。”
这个价格比邵春娥在县城问的价格便宜多了，尤其是猪下水，县城的那些猪肉贩子一副就敢要到一块钱，猪头也要一块五一个，五花肉跟猪板油也都是一块往上，就连大骨头也论斤称，一斤五分钱。
那玩意儿最压称了，一根就得有一斤重，邵春娥在问了价后觉得自己跟那些猪肉贩子案板上的猪一样，都是被宰的命。
“那大兄弟你能不能送货？”
“能！我姓陈，村子里的人都管我叫陈大能，大姐咋称呼？”陈大能今年才三十七岁，这一声大姐他喊得心甘情愿的，毕竟要是这大姐真能批量从他这买猪肉，他叫这大姐一声大娘都没问题。
“我姓邵。我在县城中学对面那来了个小吃店，明天就开张了，你明天七点前能不能把肉送到？”
“那必须能，大姐你就放心吧。”
“行，明天五花肉送十斤给我，猪板油要五斤，下水跟猪头你要是有的话也都给我带上，我都要，还有就是大骨头，我买了这么多就免费送了呗，反正你搁着堆着也没人要。”
陈大能没成想邵春娥是这么大的主顾，她这一要，一头猪就去了五分之一的肉，飞快的在心里算了这一趟能卖多少钱后，他大方的同意了：“大姐爽快我也爽快，行，没问题。”
作为一个杀猪匠，大骨头汤跟猪下水他们都吃腻了，就跟邵春娥说的一样，大骨头又没肉，一堆卖一毛钱都没人稀得要，要是这些大骨头能笼络住邵春娥这个大主顾，那就不是白送。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邵春娥付了猪肉的钱拿着店主白送的大骨头回了家。
莫莉已经起来了，给顾锐峰的拖鞋已经勾好了，她在用淡粉色的毛线织开衫，她织的是交错贝壳花，这个花好织，从早上到现在的功夫就已经织了一个巴掌那么大的块儿了。
邵春娥回家便张罗着煮大骨头汤，上一回砌来做暖房宴的大灶还在，锅也在厨房放着，邵春娥把锅架到灶上，把骨头汤跟姜片葱花依次放进锅里，架上火慢慢的炖着，要把大骨头汤的精华炖出来，咋也得两三个小时。
这两三个小时里邵春娥把给晓晓做的小被子都絮完了，在这之前她已经给晓晓做了两套被褥了，这一套做好就是第三套。
邵春娥缝了最后一针后咬掉线头：“我这几天抽空给晓晓做个虎头帽虎头鞋。”
邵春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上一世晓晓穿上邵春娥做的鞋子跟帽子出去都是会被路人夸赞的，等有了豆豆以后她们带豆豆出去还被人拦下询问过在哪里买的。
“行啊，给我们再绣个小花鞋做个小裙子，以后抱出去到街上，肯定是整个县城里最靓的崽。”
邵春娥脑海里都有她孙女穿着她做的一身漂亮衣服出门被人家羡慕的画面了，她霎时间兴致十足：“行，没问题，到时候她的裙子衣服我都给绣上花。”
“我给她织毛衣，到时候你做的小裙子配上我做的毛衣，让她从出生起就活在大家伙的羡慕之中，成别人家的小孩儿。”
婆媳俩越想越高兴，白云鹏进院正好听到婆媳来说的最后一句话，白云鹏推门进屋：“我给她买小皮鞋。”
白云鹏他爹跟他哥都宠他，这些年来没少给他钱，白云鹏都用不完，给小孩子买双鞋对他来说跟买颗糖的区别就在于买鞋子贵那么一点而已。
邵春娥也不跟他客气：“那行，我们晓晓就等着穿她叔叔买的鞋了啊。”
白云鹏乐了：“名字都取好啦？晓晓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文雅秀气。”
白云鹏这一句话哄得莫莉跟邵春娥都高兴了起来。
“我听你丁婶说你在赶作业，写完了？”
邵春娥不说这个事还好，一提起白云鹏就觉得悲伤难过：“还没有，还有两张试卷。”
临水县就一个高中，但校长确是从省城调过来的，一心抓政绩，对学生的学习跟道德品质抓得很严。
上行下效，日子最难过的就是白云鹏他们这些人了。
两个月的寒假，光卷子就有二十张之多，这还不包括其他的。
“还有几天开学？”
“明天就去报道了，后天正式开学。”白云鹏吸吸鼻子，今晚又得挑灯夜战了。
“那我先去做饭，吃完你就回去写作业去，写完了好好睡一觉。”邵春娥放下针线就去厨房了，白云鹏去给她烧火。
正月十五在南方要吃汤圆，在北方却要吃元宵，汤圆是用糯米粉揉面包的，元宵是糯米粉滚出来的。
汤圆好煮，元宵煮不熟就是一团面。
邵春娥把昨天做糍耙剩下的花生芝麻馅还有，放上糖撒上一把面粉用猪油揉成芝麻团，盆里的江米粉洒上点水，放上芝麻团后使劲儿摇晃盆，很快芝麻团上就裹上了一层层的江米粉，等裹到鹌鹑蛋大小的时候就捡起来放在一边。
莫莉下炕走动，溜达到厨房：“妈，我要吃炸元宵。”
“都做，都做。”
锅里烧油，五层热放入元宵，等元宵炸到金黄又鼓起来了也就好了。
一个个炸好的元宵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无水的盘子里，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闷响。
莫莉顾不得烫，从筷子盒里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一双递给同样眼巴巴的白云鹏，白云鹏拿了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了个元宵放进嘴里。
第一口感是脆，紧随其后的是糯跟甜，而后才是烫，可再烫也舍不得吐出来。
两人热得直呼气，邵春娥翻了个白眼：“你俩还是三岁小孩儿啊？烫不知道吐出来？”
莫莉把嘴巴里的吞下肚：“太好吃了我可舍不得。”
白云鹏把筷子上的半个塞进嘴里，点头附和：“婶儿你真厉害，啥都会做。”
白云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奶奶做饭味道不出彩，能糊弄就尽量糊弄，小时候饿得急了白云鹏也扒过锅台，那一次被他奶奶打得特别狠，手都肿了。
后来他哥做饭也是瞎糊弄，能吃饱就行，而且他哥比他还急，有时候面条都煮不熟，味道倒是不错。
至于他爸就更别提了，白云鹏看到他进厨房就想躲，别说扒锅台了，没跑都是看在父子情分上。
越跟邵春娥相处白云鹏就越羡慕顾锐锋，他妈妈多好啊，人温柔又漂亮，做饭还好吃，简直就说他梦想中的妈妈的模样！
炸了一半元宵后邵春娥又煮了一盆，煮的口感跟炸的完全不一样，糯软中又带着一丝清甜，元宵的汤也格外解腻。
白云鹏又在开始遗憾了，他爹要是早点遇到邵春娥该有多好。
那时男未婚女未嫁，他直接就能当邵春娥的儿子……
等等，男未婚，女未嫁？
白云鹏的眼神刷的一下就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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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元宵节,莫莉跟邵春娥都没有往县城去。
今年的春天来得晚，虽然还没出正月，可阳历年已经到了三月份了,自前天下完一场大雪以后天就暖和了起来。道路两边堆积起来的陈雪都化了，路也因此变得泥泞了起来。
家属院的路还算好走，休的时候就修成了石子路，现在烧蜂窝煤的人家越来越多,燃烧过后的煤渣往路上一倒,吸水性还挺强。
至少一路走来脚上也没多少泥巴。
邵春娥一大早就去了柳河村,柳河村的杂货铺还开着门,里面米面粮油啥的都卖点，还有桃酥点心这些一看就费钱的好东西。
邵春娥在杂货铺逛了逛，看到墙边跟米摆在一起的绿豆跟黄豆,想起现在堪称匮乏的菜单,她决定自己发豆芽。
她每样豆子都买了二十斤。
除此之外又买了一些厨房调味料。
从杂货铺出来,邵春娥去了柳河村里唯一的一家肉铺,肉铺的案板上放着半扇猪肉跟一堆剃得溜光的大骨头。
邵春娥想起莫莉前两天还念叨的骨头汤：“大兄弟,你这大骨头咋卖的啊？”
老板看了一眼那堆骨头，道：“这玩意儿又占称又没有油水,不贵,你要是要的话这一大堆给我两毛钱就行。”
邵春娥乐了：“谢谢大兄弟了。”她让老板割一块五花肉，继续跟老板套近乎：“大兄弟啊,你这猪几天宰一回啊，猪头下水啥的咋卖啊？”
这可都是好东西,洗干净卤出来隔壁小孩儿都得被馋哭了。
老板边割肉边跟邵春娥说话：“看情况，要是卖的好呢就两天杀一回，要是卖得差点儿呢就三天四天杀一次,猪头倒是还能卖点钱，下水就当搭头送出去了。”
猪头倒是还好，下水这玩意儿在没有足够的香辛料的当下，想要做好吃难得很，有时候当做搭头都没人乐意要，有时候杀一头猪能下水能有大半砸在手里。
老板说的这一点跟邵春娥在市场上打听到的消息一样，但在县城的肉价要比柳河村的肉价要贵一些，而且那些肉铺的老板一听说她想要下水跟猪头后价格蹭地一下就涨起来了。
只要在第一家问了价，往后再问几家价格都不会少于第一家，邵春娥今天来柳河村也是想要来这儿的肉铺问问价格怎么样。
“大兄弟，要是我要的量多，猪下水跟猪头肉猪蹄子我都能包圆了，是什么价？”
老板用铁勾在割好的猪肉上穿了个孔，系上一根草绳：“现在上好的五花肉是一块一一斤，板油一块三，瘦肉是八毛。你要是要得多，猪头猪下水都要的话那就都给你便宜点，五花肉算你一块毛钱，猪板油一块二，瘦肉七毛，猪下水本来就是个搭头，三毛钱一副你全都拿走，猪头五毛一个，猪蹄子一副四毛钱。”
这个价格比邵春娥在县城问的价格便宜多了，尤其是猪下水，县城的那些猪肉贩子一副就敢要到一块钱，猪头也要一块五一个，五花肉跟猪板油也都是一块往上，就连大骨头也论斤称，一斤五分钱。
那玩意儿最压称了，一根就得有一斤重，邵春娥在问了价后觉得自己跟那些猪肉贩子案板上的猪一样，都是被宰的命。
“那大兄弟你能不能送货？”
“能！我姓陈，村子里的人都管我叫陈大能，大姐咋称呼？”陈大能今年才三十七岁，这一声大姐他喊得心甘情愿的，毕竟要是这大姐真能批量从他这买猪肉，他叫这大姐一声大娘都没问题。
“我姓邵。我在县城中学对面那来了个小吃店，明天就开张了，你明天七点前能不能把肉送到？”
“那必须能，大姐你就放心吧。”
“行，明天五花肉送十斤给我，猪板油要五斤，下水跟猪头你要是有的话也都给我带上，我都要，还有就是大骨头，我买了这么多就免费送了呗，反正你搁着堆着也没人要。”
陈大能没成想邵春娥是这么大的主顾，她这一要，一头猪就去了五分之一的肉，飞快的在心里算了这一趟能卖多少钱后，他大方的同意了：“大姐爽快我也爽快，行，没问题。”
作为一个杀猪匠，大骨头汤跟猪下水他们都吃腻了，就跟邵春娥说的一样，大骨头又没肉，一堆卖一毛钱都没人稀得要，要是这些大骨头能笼络住邵春娥这个大主顾，那就不是白送。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邵春娥付了猪肉的钱拿着店主白送的大骨头回了家。
莫莉已经起来了，给顾锐峰的拖鞋已经勾好了，她在用淡粉色的毛线织开衫，她织的是交错贝壳花，这个花好织，从早上到现在的功夫就已经织了一个巴掌那么大的块儿了。
邵春娥回家便张罗着煮大骨头汤，上一回砌来做暖房宴的大灶还在，锅也在厨房放着，邵春娥把锅架到灶上，把骨头汤跟姜片葱花依次放进锅里，架上火慢慢的炖着，要把大骨头汤的精华炖出来，咋也得两三个小时。
这两三个小时里邵春娥把给晓晓做的小被子都絮完了，在这之前她已经给晓晓做了两套被褥了，这一套做好就是第三套。
邵春娥缝了最后一针后咬掉线头：“我这几天抽空给晓晓做个虎头帽虎头鞋。”
邵春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上一世晓晓穿上邵春娥做的鞋子跟帽子出去都是会被路人夸赞的，等有了豆豆以后她们带豆豆出去还被人拦下询问过在哪里买的。
“行啊，给我们再绣个小花鞋做个小裙子，以后抱出去到街上，肯定是整个县城里最靓的崽。”
邵春娥脑海里都有她孙女穿着她做的一身漂亮衣服出门被人家羡慕的画面了，她霎时间兴致十足：“行，没问题，到时候她的裙子衣服我都给绣上花。”
“我给她织毛衣，到时候你做的小裙子配上我做的毛衣，让她从出生起就活在大家伙的羡慕之中，成别人家的小孩儿。”
婆媳俩越想越高兴，白云鹏进院正好听到婆媳来说的最后一句话，白云鹏推门进屋：“我给她买小皮鞋。”
白云鹏他爹跟他哥都宠他，这些年来没少给他钱，白云鹏都用不完，给小孩子买双鞋对他来说跟买颗糖的区别就在于买鞋子贵那么一点而已。
邵春娥也不跟他客气：“那行，我们晓晓就等着穿她叔叔买的鞋了啊。”
白云鹏乐了：“名字都取好啦？晓晓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文雅秀气。”
白云鹏这一句话哄得莫莉跟邵春娥都高兴了起来。
“我听你丁婶说你在赶作业，写完了？”
邵春娥不说这个事还好，一提起白云鹏就觉得悲伤难过：“还没有，还有两张试卷。”
临水县就一个高中，但校长确是从省城调过来的，一心抓政绩，对学生的学习跟道德品质抓得很严。
上行下效，日子最难过的就是白云鹏他们这些人了。
两个月的寒假，光卷子就有二十张之多，这还不包括其他的。
“还有几天开学？”
“明天就去报道了，后天正式开学。”白云鹏吸吸鼻子，今晚又得挑灯夜战了。
“那我先去做饭，吃完你就回去写作业去，写完了好好睡一觉。”邵春娥放下针线就去厨房了，白云鹏去给她烧火。
正月十五在南方要吃汤圆，在北方却要吃元宵，汤圆是用糯米粉揉面包的，元宵是糯米粉滚出来的。
汤圆好煮，元宵煮不熟就是一团面。
邵春娥把昨天做糍耙剩下的花生芝麻馅还有，放上糖撒上一把面粉用猪油揉成芝麻团，盆里的江米粉洒上点水，放上芝麻团后使劲儿摇晃盆，很快芝麻团上就裹上了一层层的江米粉，等裹到鹌鹑蛋大小的时候就捡起来放在一边。
莫莉下炕走动，溜达到厨房：“妈，我要吃炸元宵。”
“都做，都做。”
锅里烧油，五层热放入元宵，等元宵炸到金黄又鼓起来了也就好了。
一个个炸好的元宵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无水的盘子里，发出一声声悦耳的闷响。
莫莉顾不得烫，从筷子盒里拿了两双筷子出来，一双递给同样眼巴巴的白云鹏，白云鹏拿了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了个元宵放进嘴里。
第一口感是脆，紧随其后的是糯跟甜，而后才是烫，可再烫也舍不得吐出来。
两人热得直呼气，邵春娥翻了个白眼：“你俩还是三岁小孩儿啊？烫不知道吐出来？”
莫莉把嘴巴里的吞下肚：“太好吃了我可舍不得。”
白云鹏把筷子上的半个塞进嘴里，点头附和：“婶儿你真厉害，啥都会做。”
白云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他奶奶做饭味道不出彩，能糊弄就尽量糊弄，小时候饿得急了白云鹏也扒过锅台，那一次被他奶奶打得特别狠，手都肿了。
后来他哥做饭也是瞎糊弄，能吃饱就行，而且他哥比他还急，有时候面条都煮不熟，味道倒是不错。
至于他爸就更别提了，白云鹏看到他进厨房就想躲，别说扒锅台了，没跑都是看在父子情分上。
越跟邵春娥相处白云鹏就越羡慕顾锐锋，他妈妈多好啊，人温柔又漂亮，做饭还好吃，简直就说他梦想中的妈妈的模样！
炸了一半元宵后邵春娥又煮了一盆，煮的口感跟炸的完全不一样，糯软中又带着一丝清甜，元宵的汤也格外解腻。
白云鹏又在开始遗憾了，他爹要是早点遇到邵春娥该有多好。
那时男未婚女未嫁，他直接就能当邵春娥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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