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做客受辱_秉烛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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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做客受辱

  2004年最后的一个月了,我坐在开往北京的列车上看着车窗外的山林野外的雪景。我和司师傅在茶坞输了两天液后就退烧了,回大同后在家又休了了四五天才上的班。

  十一月底的时候我接到了张韵秋的电话,我逗她:想我啦?张韵秋电话里也笑着说:就是想你了,你来看我么?我笑着接着逗她:看你行啊,你做好我亲你的准备了么?张韵秋笑骂:讨厌,你就会瞎说。我大笑着说:哈哈,等见了你,让你看看我瞎不瞎说。张韵秋笑着说:那你来看我吧。我说:你要让我亲,我就去看你。张韵秋笑着说:你来看我吧,我想见你,雷扬。我笑着说:稳了,你说吧多会去你有时间。张韵秋说:就这几天吧,越快越好。我笑着说:噢啦,我尽快去看你。到时候叫上党战,秦姐和康爷好好聚聚。张韵秋说:没问题。你来了后给我打电话。我说:噢啦噢啦。

  因为我坐的是下午开往北京的列车,所以到了北京已经是晚上七点十二分了。从出站口随着哄哄的人流走出了北京西站,就听见张韵秋的高兴的声音:雷扬雷扬,我在这呢。我看见张韵秋上身白色羽绒衣下身紧身黑色裹腿的牛仔裤,配了一双到膝盖的黑靴子。浑身上下透着青春的气息和穿军装时就是两个人。

  我笑着扬手:美女,想我想得不行了吧。张韵秋跑到我身边拥抱了我一下:讨厌,我才不想你呢。我笑着逗她:不想我还穿了白色羽绒服,配情侣装呢。张韵秋看了看我身上的白色带毛领子的羽绒服说:切,你才专门配情侣.....说到这她知道被我的话带进去了,就假装生气的打了我一下。我生生受了她一下后笑着说:走吧,美女。我饿坏了,你听听肚子。张韵秋一馋我左胳膊说:走,吃饭去。说完就紧紧的搂着我左胳膊靠着我迈步。我没多想以为这就是好朋友之间亲密些无所谓,都是年轻人么有什么呀。

  就这样我俩亲密的聊着走到一辆黑色途锐车旁,张韵秋打开车门说:上车,走人。我笑嘻嘻的坐到了副驾座上,车开动后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聊着。我还把那天夜班火车上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我这口才惊险处讲的她跟着害怕,搞笑处逗得她哈哈娇笑。尤其是我学黄鼠狼那段后张韵秋说:你学的真像,我叫你雷鼠狼吧。我笑着说:得,我就是皇后您面前一弄臣。张韵秋笑着说:行呀,只要你让哀家高兴,哀家养你一辈子。我抱拳笑着说:奴才谢恩了。

  张韵秋开着途锐一会就进了一个大家属院,这大家属院肯定是军事管理区,我看见院门口有站岗的哨兵和岗亭。心里不由的想到:张韵秋他家是军队的高官?要不然怎么能住进这军事大家属院里。说是院子其实是个很大家属区,环境优美有小树林,草坪,喷水池假山,林荫小道。在这优美的环境里有几幢六层的楼房,剩下的就是很多的带院的小二楼。

  我以为张韵秋会在家属楼前停车,没想到她开着车绕过了家属楼直奔那些大院子开去。我紧张地问道:美女,你不是要让我去你家吧?!张韵秋笑着说:对呀,你不是饿了么,我家准备好饭了。我想了想说:你家住的大院是军级领导才配的吧?张韵秋笑着说:不是,就是一般军人家庭。我摇头说道:韵秋,你不用骗我。我当兵时在武警总队当通讯兵,我替办公室秘书给退休的军纪级老领导送过季度补贴。我去过军级领导的家里,和这一样都是二楼带院子。

  张韵秋假装轻蔑地说:看你那点胆子,不就吃个饭么,你怕怕了。我被她的话刺激的说道:不就是吃个饭么,我就是怕你家里吃饭规矩多。张韵秋说:有什么规矩呀,都是拿筷子吃饭。你不会呀。我讪笑着说:会会,会用筷子。说着话我们的车停在一个院子的门口。张韵秋招呼我:弄臣,走。和哀家用膳。我说:哎哎。

  进了院子迎面就是一座二层楼,楼的左面有个葡萄架子和小菜地,右面摆着一个很长的四阶梯式的架子摆满了空花盆。还有两条德国黑背被拴在有墙角,看见我们进来就站起身汪汪直叫。张韵秋呵斥道:大黑,二黑卧下!两条黑背乖乖卧下了。

  张韵秋一拉我的手开了一楼大厅的门走了进去,我看见大厅的真皮大沙发上坐着四个大人,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五十多岁男的身穿陆军军装挂的少将军衔!五十多岁女的穿的家居服装。三十多岁男的我认识,是张韵傲。三十多岁的少妇长得不错穿着便装。四个人见到我和张韵秋进来就站起身微笑着看着我们,但是我总觉得他们笑得很做作。

  张韵秋还是拉着我的手介绍说:这是我爸爸。我笑着和那少将说:伯父您好。少将微笑颔首,张韵秋介绍五十多岁的女人:这是我妈,空军医院主任,以后有病找我妈给你看。我笑着说:伯母您好。那女人不自然的微笑,张韵秋笑着说:我哥你见过了,这是我嫂子。我对张韵傲夫妇说:大哥,嫂子你们好。少将笑着说:雷扬吧,来来坐下说话。张韵秋笑着把我按在沙发里后坐在我身边从茶几上拿起个橙子剥皮。

  她的父母随意的问着我的家庭工作,当兵时的情况。面对少将和他那个最低也是上校职位的媳妇的问话,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端正直腰坐着小心的回答问题。心里有些不高兴:我就是你女儿的朋友,你女儿救过我。我很感激把她成最好的朋友。再有是你女儿叫我来吃饭,我又不图你们家什么!至于么就和盘问间谍似的问我,就差刨我祖宗十八代了!

  张韵秋的母亲随意的笑着说:没看出来,雷扬你还有个弟弟。我以为你是独生子呢。我也假笑着说:伯母,我们家兄弟俩,父母拉扯费了不少劲。她母亲接着问:那你弟弟干什么呢?我笑着说: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打工。他母亲笑着说:是么,这回来北京正好看看弟弟。我说:我有这个准备。她母亲还要说什么时张韵秋撒娇道:妈妈,你别问了,你看把雷扬吓得。很显然她爸爸妈妈很是宠爱张韵秋,少将带着惯宠的笑容说:好好,我们的小秋生气了,不问了。张韵秋接着撒娇:本来么雷扬还饿着呢,我叫他来吃饭,你们问东问西的。她妈妈说:好好,我们吃饭,吃饭。张韵傲和他媳妇站起身说:雷扬,到饭厅吧。

  到了大厅旁的饭厅,呵!这饭厅也不小的有个百十来平米。我心说:这是人住的房子么,吃饭的地方比我家还大!六个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桌子上摆满了螃蟹,海虾,深海斑鱼和新鲜蔬菜做的菜。我这才发现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伺候我们吃饭。嘿嘿,这就是要解放劳苦大众的领导,还有佣人这不叫剥削么?还是大飞哥说的好呀:都一个鸟样呀。

  说实话,饭我吃的很拘谨,总是在小心翼翼放慢自己吃饭的速度和应付着张韵秋父母和哥哥嫂子的对话。别看菜式丰富好吃可是我却如同嚼蜡,食不知味,虽然吃了个二成饱但是肚子里实在塞不下了。我放下筷子,张韵秋惊讶的说:雷扬你不是饿坏了么?怎么吃这么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我笑着说:呵呵,眼大肚小,饱了。张韵秋不解的看着我十几秒,忽然她小声问我:不是吓得不敢吃了吧。我小声说:没,没有,真饱了。这顿饭吃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我熬完了。

  六个人又回到大厅落座,佣人给我们倒茶。张韵秋母亲亲昵的说:小秋去回屋换换衣服,然后再下来。张韵秋笑着说:好的,亲爱的妈妈。说完就上楼了,等张韵秋身影消失在二楼后我就感觉厅里气氛不对了,首先就是我看到张韵秋的母亲脸色绷了起来,少将不再微笑,张韵傲夫妇眼神带着无奈看着我。

  我身体不自觉的紧了紧,张韵秋的母亲声音平淡的说:雷扬啊,我们家小秋从小娇生惯养,我们夫妇还有她爷爷那真是不知该怎么溺爱她了。可以说小秋从小在呵护中长大的,没经历过什么风雨。上回在静山学院你救了小秋,我们也是本着感谢你的意思,所以请你来吃顿便饭表达我们对你的谢意。我说:伯父伯母,客气了,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让韵秋出事。

  张韵秋母亲假笑了一下说:你对我们小秋真是很好。伯母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我们家小秋对你有了感情,我们觉得呢是你救了她的缘故。小女孩么,也许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对感情想得简单了。我听到这了明白戏肉来了就接着微笑听着,她母亲接着说:结婚不是有了感情就万事大吉了。那是过日子,中国自古就讲个门当户对,我们家不说大富大贵也是可以的吧。而且小秋是我们的明珠,所以对小秋男朋友标准有些高,伯母说的话你不要不高兴。

  我笑着真诚的说:伯母您说得对,请您说。她母亲又说:小雷,看出来了你是个直人,那伯母就不掖着藏着说了,首先你家庭是一般工人家庭,你又是老大以后负担重。再有你学历不高,如果不当兵你也不会有工作。以上这些我们真的不能同意你和小秋的事。再说如果女孩是因为被救的缘故有了感情,你说这感情会长久么。我还担心由于文化层次的差异,日后小秋和你父母有些矛盾!我听到这就火了!你怎么说我都行,我就是没文化没资本无所谓,可是你凭什么说我父母!我咬咬牙把心里的火压了压,强笑一下。

  我专门掏出烟问道:伯父,大哥抽烟么。张韵秋母亲笑着说:这父子俩家里不抽烟。她的意思就是不让我抽,我假装不知道的说:哦,是么,那对身体好。说完我就点着烟抽了一口,我看见少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不理会就找烟灰缸。张韵秋母亲无奈的让佣人给我端来烟灰缸。

  我又抽了一口磕了磕烟灰说:伯父伯母,我这人话粗有什么就说了。我就是伯母所说的那样,没文化没本事。人也冲动,家里从小也是惯得赖,脾气不好。

  我就是以朋友的立场侥幸救了韵秋一命,这不算什么!我和张韵秋只是关系较好的朋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您们家这么大的背景。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我又不图您们家什么,我就是个老百姓的孩子。我没想过自己能找个豪门才女,而且我也不会装孙子不会哄豪门子女高兴。至于韵秋对我有感情,我真不知道。我说过了我们就是关系好的朋友。再说老百姓怎么了,老百姓的孩子就该让父母跟着受到责备么?您们怎么知道我父母能和韵秋发生矛盾?我父母是文化不高,但是我父母没害过人,用幸苦的血汗钱把我们养大的!我的父母做错什么了?!

  我说到这时二楼有了下楼的声音,我停下了话看着楼梯。张韵秋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走了下来,她看见我们都不说话就纳闷的问:怎么不说话了?我赶紧笑着说:这不见你下来了,迎接你么。张韵秋感到不对劲要说什么时,门铃响了。

  张韵秋笑着说:爷爷肯定吃完宴会回来了。雷扬见见我爷爷。说完就笑着跑出屋开院门接爷爷去了。我站起身说道:伯父伯母,最后我说一下我有心爱的人了,我很爱很爱她。谢谢您们的盛情款待,伯父伯母,大哥嫂子再见。说完我就走出大厅,正好和张韵秋搀着穿中将军装的老人走了个对面。

  张韵秋笑着说:这是我爷爷。我笑着鞠躬说:爷爷您好,我叫雷扬。老人微笑说:好好。张韵秋见我出来就问:你出来干嘛?我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的走了。老人也说:小伙子,着什么急?我笑着说:爷爷,太晚了,您们家事多我就不多打扰了。张韵秋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忽的放下搀着老人的手就冲进大厅,老人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我就听见张韵秋大声说:爸爸!妈妈!你们和雷扬说什么了!他嫂子说:小秋,爸妈没说什么。张韵秋大声说:没说什么!雷扬怎么走了!老人也劝她:小秋,别生气,有话好好说么。我在院里大声说:韵秋,出来一下,我有话说。不一会张韵秋跑了出来。我看着张韵秋说:韵秋,你的父母很爱你。都是为你好。还有我一直爱着小紫,一直很爱她。张韵秋被我说的愣在当场,我接着说:时间太晚了,我走了。有机会再见。

  我快步的走出了着环境优美的军事大院,走进了灯火辉煌的首都大街上,看着如同长龙般的车流,看着矗立在夜空中的高楼大厦,叼着烟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为自己的没本事而使自己的父母受到轻视感到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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