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新居_穿越之民国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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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新居

  看到她罕见的凝肃面容,顾息澜勾起唇,大手捉过杨佩瑶的手,笼在掌心用力攥了下,面上已恢复成往常的稳重凝肃。

  与杨佩瑶成亲这些年,他愈来愈发现她的好。

  不但是生活中越来越契合,更重要的是,她懂他,支持他。

  组织要印发刊物、开展活动,需要大量基金。

  顾息澜经常往豫章送布匹、纱锭、药品以及积攒下来的资金,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万块,杨佩瑶半句怨言都没有

  反而乐呵呵地让他不要吝啬,她会努力赚更多钱。

  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像她这样,把金钱看得这么淡泊。

  国民政府动作很快,一个月的工夫,已经把大部分机构迁至金陵。北平一些乡绅名流闻风而动,紧跟着举家南迁。

  金陵的房价与物价仿似乘坐了飞机一般,节节攀升。

  连带着杭城、姑苏、禾城都水涨船高,尤其是米面等物,比去年将近翻了一番。

  尤为可怕的是,眼下正值春天,去年的粮米已经吃得差不离了,今年的稻谷还得等夏收,粮米铺子守着存粮不肯卖

  要等好价钱,使得穷苦百姓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顾家跟杨家都囤着不少粮食,足以支撑一年半载,受影响不大。

  过完元宵节,顾息澜请了郎中给顾夫人把脉。

  郎中说顾夫人思虑太甚郁积难解,给开了纾解安神的方子。

  杨佩瑶松了口气,却不敢懈怠,只要没课就在家里陪顾夫人说话解闷。

  顾夫人劝她,“我没事,先前是钻了牛角尖,这会儿想开了,你学习要紧,不用每天来回跑。也别担心孩子,家里这么多人跟着伺候,渴不着也饿不着。”

  杨佩瑶笑道:“娘,还差四个月毕业,同学们忙着四处找差事,这学期只有两门课,很轻松。”

  顾夫人便问道:“他们都寻什么差事?”

  杨佩瑶先说自己宿舍的,“陈静准备回禾城教书,跟她先生在同一所高中,程佳惠留校任教,李敏珠是学法文的,她正筹备婚礼,毕业跟先生一起去法兰西……其他同学有三个回乡的,有两个要去美利坚,还有几个仍在犹豫,想在杭城找份差事。”

  顾夫人笑道:“教书就很不错,薪水高又体面,还受人尊敬。唉,也不知小静什么打算,你孩子都生了两个,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再耽搁下去岂不成了老姑娘?”

  正月初五那天,杨佩瑶已经给顾静怡写了信,不过眼下交通非常不便利,说不定几时才能送到,回信就更别指望了。

  五月能收到就算极快的了。

  去法国四年多,顾静怡一次都没回来过。

  起先是因为课业重,她虽然法语早就开始在学,但终究不是母语,上课多有听不懂的地方,几门考试都是擦边通过。

  顾静怡要强,假期里哪里都不去,闷在家里补习功课。

  后两年,成绩终于赶上来了。

  顾静怡买了部相机学习摄影,然后利用空闲时间到处拍摄老建筑,假期时间长,便去相邻的西班牙、德国以及意大利等国家,每个假期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留法同学会时常有联谊活动,大家聚在一起喝茶做饭,抒发思乡之情。

  顾静怡参加过两次嫌浪费时间,再没有去过,自然更不肯花时间谈恋爱。

  比起顾静怡的拼命,白咏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跟邱奎如愿以偿地都进入mit,邱奎学原子物理,她学经济学。

  由于原子物理难度大,邱奎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读书上,白咏薇既要照顾邱奎,又照顾孩子,功课还门门在优良之上。

  到美利坚的第二年,白咏薇生了个儿子,取名邱凌云。

  邱奎的父母不懂英文,没法跟过去照看,而白咏薇的娘亲对邱奎仍有成见,也不肯去帮忙。

  所以,孩子完全是两人亲力亲为地照顾着长大。

  相较她们,杨佩瑶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渣。

  顾息澜不用她管,孩子是顾夫人照看得多,饶是如此,她的成绩只能算是普通。

  唯一值得骄傲的是,蝶舞成为杭城首屈一指的服装品牌,只要新品上市,必定会大火。而结实且方便的牛仔裤和牛仔夹克终于被人们接受,在大街上随处可见。

  今年春夏新品仍是以牛仔为主,杨佩瑶决定推出更能彰显个性的毛边牛仔裤和不规则剪裁,与之搭配的是廓形格子衬衫以及长袖t恤。

  七月四号,杨佩瑶顺利毕业。

  顾息澜与顾夫人带着孩子盛装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顾息澜穿黑色西装,里面配白衬衫和红色波点领结,顾宁远跟他穿同样款式的西装,西装口袋别一支百合花。

  顾夫人跟顾暖则是红色七分袖袄子搭配墨色罗裙。

  一家人刚露面,便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杨佩瑶穿着学士服正跟同学们合影,程佳惠扯扯她的衣袖朝草地指了指,“你先生来了。”

  杨佩瑶回头,瞧见顾息澜手捧一束硕大的百合花正朝她走来,步履稳重坚定,一步一步正合着她的心跳声。

  麦色的肌肤被阳光映着,如同笼着层金色的薄纱,影影绰绰的。那双黑眸却是明亮,亮闪闪的,含着笑意。

  纵然天天厮守在一处,可看到这样的顾息澜,杨佩瑶仍是心动不已,脸上顿时迸发出耀目的光彩,一双眼目不转睛地迎接着他。

  顾息澜走到她面前,垂首吻上她额头,又吻她的唇,停了片刻才松开,把花放在她臂弯,笑道:“祝贺你,我的瑶瑶。”

  杨佩瑶不由自主地弯了眉眼,仰头望着他轻声道:“谢谢哥哥。”

  眸底满满当当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与眷恋。

  顾息澜心中一荡,抬手摸在她脸颊,摩挲两下,低低唤一声,“瑶瑶”。

  杨佩瑶抿嘴笑,视线投向奔跑而来的两个孩子,脸上一片温柔。

  程信风也是一身正装,手拿相机给他们拍照,不时地指挥着,“太太往先生身边靠一靠离近点儿,少爷的领结歪了,小姐别东张西望。”

  顾宁远听得懂,脊背挺得笔直,顾暖却是好奇,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没有一刻闲着。

  好在程信风带的胶卷多,索性不管她,只“咔嚓咔嚓”地拍,反正拍得多了,总能挑出几张好的。

  草坪旁边是片小树林,树后面,有人也拿着相机对准了正说笑的顾家人。

  他穿粉色衬衫配米色裤子,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看上去温文尔雅。

  相机取景框正中便是杨佩瑶。

  莹白如玉的脸颊,黑亮水润的双眸,腮旁一对灵动而俏皮的梨涡,被满捧的百合花衬着,美丽不可方物。

  六年多的时间,已经让当初金梦夜总会略带青涩的少女蜕变成明媚娇艳的妇人。

  苏先坤贪婪地盯着取景框,一刻不愿移开。

  国都南迁,苏家搬至金陵,苏先坤又来了杭城。

  不费多少工夫,他便打听到杨佩瑶的消息,也打听到今天是毕业典礼,所以早早混在人群中跟了进来。

  苏先坤跟李笑月结婚七个月,李笑月“早产”生下个儿子,从此她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富足生活,而苏先坤沉闷了两年,开始学习佛理。

  佛说: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苏先坤本就博学,很快想得透彻。

  他之前亏欠过许多女子,有此结局不算冤枉,也不恼恨别人,只是午夜梦回时,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双水亮的杏仁眼和那张清丽温柔的脸。

  杨佩瑶是他的心魔,他的执念,是他断不了的红尘。

  李笑月告诉他,杨佩瑶之所以一再拒绝他,是因为他滥情,杨佩瑶最痛恨玩弄女子感情的人。

  苏先坤开始不信,可调查过顾息澜之后,便默然不语。

  顾息澜结婚前便对女人冷淡,结婚后更是不近女人身,连跳舞都不曾有过。

  不止一次,苏先坤想假如时光再来,他愿意守身如玉只为等她。

  苏先坤默默地从镜头里追随着那抹窈窕的身影,又移到旁边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上,犹豫许久终究没有摁下快门。

  怅惘地叹一声,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悄然离开。

  杨佩瑶全然没有察觉苏先坤盯了她足足一个多小时。

  事实上,她早已经忘却了这个名字。她的心尽数放在顾息澜和两个孩子身上,因为孩子一点一滴的成长喜悦,因为顾息澜无微不至的呵护而感动。

  毕业之后,她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安闲的夏天,把秋冬季节的时装设计图整理出来。

  只是不等工厂做出成衣,报纸上又刊登出消息,东洋人已经闯过山海关,企图往北平进犯。

  顾息澜看到报纸完全没有惊讶,只沉声告诉杨佩瑶,“我跟岳父商量过了,现下杭城局势还算稳定,咱们先把孩子送去温哥华。”

  迄今为止,杨致重仍旧没有得到抵御东洋军队的指令,由此可见国民政府的态度了。

  一旦东洋人占领北平,势必还会南下。

  杨佩瑶没有异议。

  现在车船都还通畅,可要是战争起了,想走也走不掉。

  顾夫人不想离开故土,可瞧着沉稳懂事的孙子和正牙牙学语的孙女,长长叹口气,“行,我这就收拾东西。”

  杨佩瑶跟阿秋一道帮忙,把金银细软和秋冬衣物都带上了。

  顾夫人怕换了地方水土不服,请郎中配制了许多诸如四味丸、人丹等中药。

  顾息澜问顾平澜要不要一道走,顾平澜愿意走,徐萍却不同意。

  她不懂英文,怕没法沟通,又舍不得杭城的好日子。

  去年百货公司盈利近两万,如果他们离开,底下人不尽心尽力地干,岂不就亏大了。

  顾平澜觉得时局并不像顾息澜说的那般严重,决定观望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顾息澜只能由着他。杨佩瑶召集了下人问他们的意见,如果有愿意去温哥华的可以一道,有想回老家的便发给遣散费。

  有四人愿意跟着,另有五人不想背井离乡,而老家也没人,杨佩瑶便让他们看守房屋。其余十几人,都要回老家,杨佩瑶给他们每人二十块现大洋。

  过两天,顾息澜买了船票回来。

  船票是十月三号,农历八月二十,离现在还有半个月。

  买到票的那天,五姨太出去逛百货公司,回家途中遇到两伙人打群架,五姨太处事谨慎,见状便掉头拐到旁边的四锦胡同,谁知好端端走着,突然被冷枪打中,当时便毙了命。

  杨致重大怒,亲自带兵到四锦胡同挨家挨户搜查。

  胡同里有东洋人开的饭馆,从里面搜出好几把手枪还有子弹,杨致重把饭馆的掌柜和伙计全都带回军营审问。

  伙计供认不讳,说看到五姨太貌美而心生歹念,但五姨太誓死不从,不得已才开得枪。

  市井间流传的说法是这样,可内幕到底是什么,只有杨致重跟顾息澜知道。

  总之杨致重给五姨了个贞节烈女的身份,死得还算光彩,杨家也没有受到牵连。

  毕竟,如果别人知道五姨太是间谍,杨家也脱不开干系。

  死个姨太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浪,杨家给她烧过头七就开始着手收拾行李。

  杨致重要镇守杭城,无法离开,太太便也留下,杨承泽跟杨承鸿兄弟俩人带着其余人都要走。

  为掩人耳目,杨承泽先跟四姨太和陆秀玫并两个孩子去申城,两天后杨承鸿跟二姨太和杨佩环前去汇合。

  顾息澜则大大方方的,说要带全家见识一下十里洋场,在中秋节第二天就到了申城。

  两家人并十几个下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船。

  几个孩子刚坐船感觉新奇,加上多了玩伴,竟是都没有哭闹,只有二姨太因为晕船受了些罪,杨佩环在床前忙着伺候汤水。

  轮船开了一个月,停在温哥华港口,楚青水带人开大客车来接。

  两年多不见,原本白净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眉目间不再是原先的倾国倾城,而是多了让人踏实的刚毅与果敢。

  性情却是没变,看到杨佩瑶,老远就咧开嘴喊道:“妹子,可想死哥了。”

  孙婉婧跟在他身侧,腹部略略有些凸起,笑容温柔。

  杨佩瑶惊喜地问:“几个月了?”

  孙婉婧尚未回答,楚青水已得意地开口,“五个月,差不多农历二月生。”

  这两年,楚青水一点没闲着,把原先破败的房子修缮好给下人们居住,另外加盖了两栋花园洋房。

  都是三层小洋楼,灰白色墙面,砖红色屋顶,门前门后植着草坪,用白色木栅栏围着,还有着平整好的空地以便种花或者种菜。

  两栋小楼相隔约五十米,中间铺着三米多宽的青砖小路,来回非常方便。

  杨佩瑶突然就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句话,大意是说跟儿女跟父母家相隔一碗汤的距离最为合适,既能彼此照顾,又互不干扰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当下顾杨两家各住一栋楼,把行李物品搬进去各自收拾。

  小洋楼很宽敞,一楼是客厅、厨房、客房还有两间储藏室,二楼是三间大卧室,杨佩瑶把光线最好的给顾夫人住,旁边一间留给顾静怡。

  买好船票后,她就给顾静怡写信,让她直接到温哥华来。

  杨佩瑶跟顾息澜则带着孩子们住到三楼。

  顾宁远非常高兴能够有独立的房间,沉默无语地收拾好衣物,又把他的玩具摆到了架子上,收拾完毕请杨佩瑶来参观。

  杨佩瑶看着整整齐齐的卧室,心里无比欣慰,顾宁远真的太省心了,还不到五岁,比一些七八岁的孩子都懂事。

  两家人在好奇和新鲜中度过了在温哥华的第一夜。

  转天楚青水送来一卡车木柴和许多米面菜蔬,温哥华比杭城冷,尤其是夜间,需要点上壁炉屋里才暖和。

  然后带他们熟悉周围环境,告诉他们到哪里买菜,哪里购物,学校和医院分别在哪里,去哪里申请电话。

  一直忙乱了半个月,杨佩瑶才把所有事情搞清楚。

  生活终于步入了正轨。

  顾静怡是元旦前从法国坐船过来的。

  毕业之后,她到中欧和东欧转了一圈,拍了近百卷胶卷。

  五年多不曾见面,她仍是瘦,精神却极好,穿了件白色高领毛衣,直筒牛仔裤,外面套廓形呢子大衣,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立体的五官。

  打扮干练且女人味十足。

  顾夫人瞧见她,眼泪顿时喷涌而出,抱着顾静怡呜呜咽咽哭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止住。

  杨佩瑶端了温水伺候顾夫人洗脸,瞧着顾静怡笑,“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身上的牛仔裤和廓形大衣都是蝶舞的牌子。

  顾静怡道:“牛仔裤在巴黎很受欢迎,花了我很大价钱买的,不过咱家工厂生产的,再贵也值得。”

  这时,两个孩子睡午觉醒来,杨佩瑶教他们喊“姑姑”。

  顾静怡看两眼顾宁远又看两眼顾暖,“咯咯”笑个不停,“怪不得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他们两个到哪里都认不错。”

  顾夫人又记起顾静怡到如今没有男朋友的事儿,想开口,考虑到她才进家门,先按下不提。

  杨佩瑶觑着顾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猜到她的心思,趁着帮顾静怡收拾房间的时候问起她终身大事。

  顾静怡毫不在意地说:“我有太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结婚上。”说着打开皮箱,“你看,这么多资料需要整理。”

  皮箱里除了两件换洗衣裳之外,全是胶卷、相片还有一本本手稿。

  杨佩瑶讶然:“你没带衣服?”

  “衣服太占地方,有换洗就行,回来再买。资料丢了就找不到了,只能随身带着,我还有两箱书是邮寄的,不知道几时能到。”

  杨佩瑶长叹口气,“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顾静怡道:“这两年想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不过佩瑶你别担心,我不会在家里吃闲饭,我能养活自己,整理完资料我就去大学或者图书馆找份差事。”

  杨佩瑶笑笑,“你尽管做你的研究,家里不缺这点薪水。”回自己房间取来只木匣子,“娘把首饰分了,这些是你的,还有现金,我们临来时都换成了美元,你这里差不多是五千块,足够你用十几年。”

  又把顾平澜成亲以及分家的情形简单地说了说,“你留在家里看书,顺便陪陪娘,娘这些年实在牵挂你。”

  “好,”顾静怡重重地点头,握住她的手,“佩瑶,幸好家里有你,否则……我以后在娘跟前多尽尽孝心。”

  因为顾静怡的归家,顾夫人精神大振,气色比往常好了许多。

  正月初一,温哥华下了好大一场雪,把远近屋舍树木道路妆点得一片银白。

  杭城冬天也有雪,但积不起来,往往刚落地就化了。

  顾宁远跟顾暖都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厚的雪,兴奋得不行,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在外面踩雪玩儿,杨佩瑶兴致上来,喊着顾息澜一起堆了个大雪人。

  雪人用树枝做手,煤核做眼,胡萝卜做鼻子,顾息澜犹不满足,看门边挂了条围巾,扯下来给雪人围在脖子上。

  杨佩瑶趁他忙着,偷偷在掌心攥了把雪,假作无意地凑上前,扔到顾息澜身上掉头就跑。

  顾息澜岂容她逃,很快捏个雪球反击。

  他习武出身,准头足,一连扔了好几个,都打在杨佩瑶腿上。

  杨佩瑶根本躲避不开,嘟着嘴坐在雪地上耍赖,一边捏了好几个雪球藏在身后。

  顾息澜笑着走上前拉她,杨佩瑶趁机还击,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顾夫人瞧见,既是满足又是无奈地对顾静怡道:“再想不到你哥有这样淘气的时候,以前十八九岁总板着个脸假装老成,这会儿三十多岁都两个孩子的爹了,反倒变成孩子了。”

  顾静怡托着腮帮子也往外看,恍惚间又想起许多年前,杨佩瑶在她面前抱怨,“你大哥整天板着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尖都小……”

  不由笑道:“我哥跟佩瑶真是缘分天定。”

  顾夫人弯起唇角,“可不就是?”

  没结婚时,两人还会闹别扭,自从结了婚,别说争吵,互相连句重话都没有。

  顾息澜忍让着杨佩瑶,杨佩瑶更是体贴他,每次看到他进门,还未开口说话,眼里已经放出光来。

  那一份爱,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冬去春来,时光如梭,转眼两年过去,二月底顾宁远过了六岁生日,五月初顾暖年满四岁,而楚青水的长子楚桐已经两周岁了。

  这天收音机传来播音员平淡的英文播报声,“……东洋人已渡过长江天堑继续南下,中国国民政府准备西迁重庆……”

  杨佩瑶满是讽刺。

  她来温哥华那年春节,国民政府搬到南京,这才短短三年,又要西迁。

  顾息澜凝神听完广播,拉着杨佩瑶回房间,“瑶瑶,你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回国。”

  杨佩瑶点点头,“好。”

  听她答应得如此痛快,顾息澜反倒有些疑惑,双手捧起她脸颊,柔声解释,“瑶瑶,国难当头,我是个男人,理应保家卫国……你跟孩子在这里等着我,赶走东洋人,我马上回来陪你。”

  杨佩瑶低声道:“我跟你一起回。”

  当初来温哥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顾息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东洋人横行无忌而坐视不管,他回国,她一定要跟着。

  这两年,顾夫人已经适应了温哥华的生活,顾宁远也长大了,又有顾静怡、程信风和阿秋照看,她完全可以放心。

  反倒是顾息澜让她担忧,如果她不陪在身边,谁知道他会不会以身犯险

  再者,谁照料他的生活

  顾息澜垂眸。

  杨佩瑶仰头迎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走我走,你留我留,我不跟你分开,一天都不行……你别想丢下我不管。”

  水亮的杏仁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顾息澜深吸口气,张臂搂住她,下巴抵着她额头,低沉的声音仿若窖酒般醇厚,“好,咱们不分开。”

  杨佩瑶微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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