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甘_穿越之民国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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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甘

  少少顷,侍者次第将饭菜端上来。

  各人除了牛排跟汤品之外,又要了牛油果沙拉和一盘黄油煎虾。

  顾息澜先替杨佩瑶切好黑胡椒牛排,才切自己的菲力牛排,因怕她受不住黑胡椒的辣味,特地把自己的牛排分给她一半。

  然后殷勤地帮她剥虾壳。

  楚青水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连连咂舌,“哥,咱俩一床被子盖了五六年,你可从来没给我剥过虾。”

  顾息澜冷冷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楚青水“切”一声,“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又看向抿嘴微笑的杨佩瑶,“妹子,你这衣服不错,上面的洞可以挖得大点儿。”

  杨佩瑶低头看了眼,“也可以,把整个肩头都露出来。回头我想一下,怎么样更好看。”

  顾息澜柔声道:“瑶瑶别听他的,没个正经主意。对了,改天我带你去工厂,你说的弹性布料,工人用按照不同比率织出来三块布料,你看看哪种合适?织布厂还试着把棉纱染色,直接织成花布,你去看看效果。”

  杨佩瑶应着,“正好我也想见见唐俊杰,商量秋冬季的时装。”

  楚青水笑道:“这一季的衣服真是不错,前两天我在电影院门口还看见洋人穿露脚腕的裤子……以前他们都嫌弃咱们的衣服丑,不方便,这下没话说了。”

  “好东西大家肯定都喜欢,”杨佩瑶道:“洋布便宜又结实,大家爱穿洋布,咱们做出来的衣服好看,他们当然会动心。”

  顾息澜点点头,“宋仁他们正改良织布机,等改良之后,说不定咱们织出来的布,比洋布还好……也说不定咱们的兵工厂制造的枪炮比洋枪洋炮都厉害。”

  邱奎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他知道顾息澜是商会会长,却不知道楚青水的身份。但戏院的人都恭敬地称呼他“二爷”,猜测他应该是个地位颇高的人。

  地位高,意味着眼界比普通人高。

  就像他爹娘每天考虑衣食,关注的是铺子里的粮米涨没涨价,而面前的这些人却在考虑如何振兴国货,发展民族工业。

  邱奎决定抓住这个与他们结交的机会,一是让自己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二来也是为了白咏薇拼一把。

  四人吃完饭,顾息澜有事要忙,急匆匆地赶往公署,楚青水自动请缨送杨佩瑶回家。

  路上,杨佩瑶问起莺声歌舞厅,“是馆陶路上的那家吗?”

  楚青水乐呵呵地问:“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

  “之前去过一次,就是那个姓苏的,请我和两个同学一起。”

  楚青水肃然变色,“几时去的?没到楼上吧?”

  杨佩瑶皱起眉头想了想,“是西历新年前夜,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我不舒服,坐了一小会就走了。怎么了?”

  楚青水舒一口气,“那家店有些不好的生意,不适合你们年轻姑娘去……楼上有几个房间设着机关,从外面能看见。”

  杨佩瑶大惊失色,“还有这种亏心的生意?”

  “赚钱嘛,客人需要这种服务……即便我们不做,其它歌舞厅也有不少这么干的。”楚青水瞥她一眼,“所以你千万当心,不熟悉的地方不要进。想跳舞就去金梦,想喝酒可以去金丽,都是自己的地盘,酒里头除了加冰,不会给你放别的东西。要是谁敢无礼,尽管报哥的名号。”

  杨佩瑶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没多久到了文山街。

  楚青水目送杨佩瑶走进大铁门,掉头便往莺声歌舞厅去。

  歌舞厅都是做得晚上的生意,此时刚过晌,里面冷冷清清的,就只三两个打扮妖娆的舞女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抽烟。

  另有个侍者,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跟她们调笑。

  楚青水三步两步走进去,寻到姓田的经理,“账本拿我看看,去年十二月,暗账。”

  田经理掏钥匙,打开藏在书柜里的保险箱,抱出一摞账本,把十二月的挑了出来。

  莺声歌舞厅有两本账,明账是为了应对官方检查,合算税目,暗账记着他们经手过的事儿。

  比如,某人花了多少钱,要了几间开天窗的房间,又比如某人花了多少钱,往酒水里加了什么料。

  明账暗账加在一起,才是莺声歌舞厅真正的收支。

  楚青水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因为隔天是新年假期,这日的额外收益相当多。

  其中往酒水里加料的有二十多位。

  但凡能提出这种要求的,都是熟客,真实姓名未必知道,但是能认出人来。

  楚青水顺着名字一行行看下去,视线停在“眼镜记者”这几个字上。

  旁边标注着,温水一杯,少量散粉,助兴。

  也不知道这温水给了谁,可那家伙总是没安好心。

  楚青水低骂声,合上账本还给田经理,“好好收着,过几天我来对账。”

  看眼手表觉得时间还早,顾息澜许是正在忙,开了车满大街转悠,突然就瞧见安康医院的门牌。

  苏先坤住在安康医院。

  何鑫的太太以及家里两位下人在里面全程陪护。

  楚青水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弹两下,低低道:“敢欺负我妹子,老子也给你下点药……”

  楚青水寻思着报复苏先坤之时,杨佩瑶正在帮杨承灏收拾行李。

  主要还是带给陆秀玫的东西,有杨佩瑶做的几件宽松连衣裙,有太太最近刚得到的枸杞和枣干,还有一挂簟席以备天热心烦时候歇息之用。

  太太在旁边看着他们收拾,目光不经意瞥见她耳后一小块红,勃然大怒,“瑶瑶!”

  “嗯?”杨佩瑶听出她声音里的火气,一脸茫然地问:“娘,怎么了?”

  太太抿抿唇,扬声唤来春喜,“你给大少爷把行李收拾好”,目光狠狠盯向杨佩瑶,“跟我来。”

  杨佩瑶完全摸不着头脑,又不便反驳,低眉顺目地跟在太太身后上了三楼。

  太太掩好门,在太师椅上坐下,冷声问道:“今天都干什么了?”

  杨佩瑶支吾着说:“先去书店看书,后来在戏院待了会儿。”

  “看书脸上能带出印子来?你自己照镜子瞧瞧,成什么体统?被人知道,咱们杨家的姑娘,一个个还有什么好名声?”

  一连串的质问让杨佩瑶喘不过气来,也不知该从何辩解。

  疑惑地走到穿衣镜前,身上T恤虽然乱了些,可脸上好端端的,并没有特别的印迹。再侧头,看到耳根附近的红印,脸顿时涨得通红。

  是顾息澜留下来的。

  他俯在耳边一声声唤她的名字,唤得她意乱情迷,越发紧地靠在他胸前。

  他就势含住她耳垂,再然后咬了她一口。

  他咬得轻,她只感觉到痒得心里发慌,谁想到会留出印子来?

  杨佩瑶回到太太跟前,老老实实地认错,“娘,我错了。”

  太太余怒未消,“知道错有什么用,好好的姑娘被人沾了便宜……你就不能长点心,再跟佩珍似的被人哄骗了去,不用你爹动手,我先把你打死。”杨佩瑶抿抿唇。

  如果说她被占便宜的话,那她也沾了顾息澜的便宜,她咬他的喉结,啃他的下巴。

  两个人情投意合,私下里相处,怎可能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可她也没想过结婚前就尝禁果。

  她不肯,顾息澜必定不会勉强她。

  而且,说不定他连怎么样洞房花烛都不懂……这完全有可能。

  杨佩瑶鼓鼓腮帮子,抬眸瞟一眼太太,继续认错,“娘,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给家里丢脸。”

  太太见她态度老实,脸色渐缓,“你现在有主见,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

  杨佩瑶点点头,上前挽住太太胳膊,“娘,您放心,我懂,不会乱来的。”

  那双大大的杏仁眼发射出明亮的光芒,而双唇似乎比往常更水嫩艳丽。

  太太是过来人,岂会不明白?

  重重地叹口气,“你去吧。”

  杨佩瑶下楼,正巧杨佩珍也往楼下去,两人在楼梯口撞了个正着。

  看着她清爽的T恤短裙,活泼的半丸子头,再对比自己身上的旗袍和大波浪卷发,杨佩珍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两人只差一岁,而且之前不管是成绩还是人缘,她都甩杨佩瑶一条街。

  可现在,她却处处被比在了后面。

  她因小产在家里休了一个月,再没去上学,也没有人来探望她。

  杨佩瑶被学校劝退,同样在家待了一个月,天天有电话找不说,每星期还有人替她补课。

  更令她不平的是,校长跟班主任竟然亲自请她回去上课。

  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何至于如此?

  再有这次定亲,杨佩珍其实有些窃喜的。

  在她看来,尽管苏先坤花心了点,但相貌性情都不错,说话也风趣,更重要的是有个极其显赫的背景。

  进门少奶奶,不啻于一步登天,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追捧巴结。

  杨佩珍嫉妒得眼都红了,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杨佩瑶嫁到苏家去。

  对于杨佩瑶的排斥与不乐意,她只觉得是以退为进故作矫情,以便提出更好的条件。

  定亲失败,她颇为幸灾乐祸,很想见到杨佩瑶消极沉闷的样子。

  没想到杨佩瑶脸上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充满了朝气,看上去活力十足,尤其是一把小蛮腰和两条大长腿,没有半点赘肉。

  而她在家里这半年光吃不动弹,腰腹间已经堆了一坨肉。

  杨致重又要太太替她相亲。

  太太对她们母女恨之入骨,能相到什么好人家?

  不外乎低级军官或者破落户家里,总不可能是苏公子这般显赫的门第。

  杨佩珍不甘心。

  都是杨致重的女儿,凭什么她就这么倒霉,杨佩瑶却那么风光。

  她要把杨佩瑶拖到泥潭里,她得不到好处,杨佩瑶也别指望好过。

  顾息澜忙活一下午,把预定的事情做完,终于抽空给楚青水打了个电话。

  楚青水颇为兴奋地讲了自己的计划。

  顾息澜清楚他的性子,楚青水不怕事多,就怕事少,没阻拦,只劝告道:“手脚利索点儿,那人已经是断子绝孙的命,教不教训无关紧要,别牵连进去为好。”

  楚青水得意一笑,“哥瞧好就是,谁让他欺负我妹子……对了,几时把他手里的相片偷出来?”

  “再等些时候,不急。”

  想起杨佩瑶,顾息澜不由微笑,唇角带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她那么软,那么柔,身上带着暖暖的女儿香,依偎在他怀里,由着他予取予求。

  可她又是那么大胆,双手紧紧地攀附着他。

  就像他无数次梦到的一样。

  那种感觉,让他如痴似狂,让他心痒难耐。

  顾息澜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默默地平静下心情,开车回家。

  顾夫人刚听说昨天的事情,关切地问:“那位苏院长的公子怎么样了,我听说是要跟杨家定亲,是不是瑶瑶?”

  “跟瑶瑶没关系,”顾息澜简短地说:“是苏公子的红颜知己太多,得知苏杨两家要结亲,一时气急,带了人到饭店门口哭闹,其中有一个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闹成这样,杨家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就不了了之。”

  顾夫人连连摇头,“真是作孽啊,祸害了姑娘又不管,还想着风风光光地娶别人家好姑娘,搁谁身上都得出这一口气。”顿一顿,觑着儿子脸色,“你跟瑶瑶到底怎样了?咱家屋子才刚拾掇一半,要不要接着收拾?”

  顾息澜脸色红了红,声音随之变得柔和,“收拾吧,要不就等开秋,天气凉快点,别累着您。”

  顾夫人放下心,舒畅地笑,“我只动嘴又不出力,哪能累着?你倒是把瑶瑶带回来看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布置,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总得让她住着舒心。”

  好家具都是精工出细活,一架床、一门衣柜做上几个月也是常事儿。

  他们先做好,到时候从杨家抬过来,也算成杨佩瑶的嫁妆。

  既住着舒服又显体面。

  顾息澜点头,“好,回头我问问她。”

  吃过晚饭,顾息澜陪顾夫人说会儿话,回到自己的小洋楼。

  手自有主张地抓起电话,摇出熟悉的五个数字。

  铃声响。

  听筒里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杨公馆,找哪位?”

  她的声线跟杨佩瑶有几分像,但杨佩瑶声音柔和,不像她这样充满戾气。

  顾息澜沉声道:“请找三小姐。”

  那女子又问:“你是谁?”听上去很不客气。

  顾息澜道:“我姓顾,找三小姐。”

  女子突然笑了,“是顾先生,佩瑶跟同学出去看电影了。”

  顾息澜“啪”地挂上电话。

  杨佩珍抿嘴笑笑,对正擦桌子的春喜道:“你什么都没听见,不许多嘴多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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