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给郑路秦过完生日，祁母想了想说道：“楼上有一间用来做书房了，卧房只剩一间，清清睡卧房，路路你睡书房行不行。”
“书房的床又小又硌。”郑路秦努努嘴：“沈予清，我跟你一起睡呗？”
“不用。”沈予清不在意地说道：“我睡书房就行。”
祁母脸上的表情有些责备：“路路，听话，哪有让人家睡书房的道理。”
郑路秦哦了一声，蔫蔫地说：“知道了。”
祁隐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旁边，几人一块上楼后，沈予清见祁隐打开房门，反应迅速地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祁隐，你早点休息。”
祁隐微微侧过脸，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走进房间，关门落锁。
沈予清舒了一口气，回头发现呆愣地看着这一切的邓栖川，想到了他之前对自己态度很差的事，很有威慑力地抬了抬下巴：“看什么看？”
他说完，看到还沉浸于睡在书房悲痛当中的郑路秦，说了一句：“我去住书房。”
郑路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我两睡一间房呗。”
“行了行了。”沈予清把郑路秦推到卧房门口：“睡哪不是睡，赶紧进去。”
郑路秦被推进去后又探头出来：“还是我睡书房吧。”
沈予清懒得再和他多说，干脆利落地把面前的门关上，然后走进他隔壁的书房，走廊上一时间只剩下邓栖川。
邓栖川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刚沈予清做了些什么，又是什么表情？
沈予清不挑睡的地方也不认床，沾上枕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祁隐在睡前照例准备用笔记本处理一些文件，结果环视了一圈周围，才发现笔记本晚上被他放到书房里了。
祁隐很多习惯都是雷打不动的，因此没有犹豫地走出房间，先是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动静。
他眉间露出一丝疑惑，像郑路秦这样的小年轻不是最喜欢熬夜的吗，现在才十点半，怎么就休息了。
祁隐又试着拉了拉书房的门，门没有被上锁，很轻易地就拉开了一条缝。
因为没开灯，他一时看不清书房里的情况，打算动静放小点，开了手机电筒，用指腹挡住了一半灯光。
折返回来的时候，祁隐不小心把灯光照到了书房侧面的那张小床上，然后微微一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躺着的人是谁。
沈予清睡得四仰八叉的，中途可能还觉得热，把身上的被子踢开了。
祁隐看着那一半都分给了地板的被子，下意识皱了皱眉。
现在是十月中旬，天气虽然不冷不热，但也扛不住一晚上不盖被子。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移开了手机灯光，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书房。
第二天沈予清告别了祁父祁母，回去联系了郑路秦推给他的那个策划。
策划叫赵答，大概是郑路秦提前打点好的缘故，赵答很快就回复了他，不过言辞间并没有应允的意思。
沈予清知道赵答在顾忌什么，本来就只是一个小成本活动，他要是去的话还不得扑穿地心。
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赵答终于松了一点口，把缺席的明星联系方式给了他，说只要她答应了就没问题。
好巧不巧，缺席明星就是之前差点被偷拍的女艺人。
翟星娱乐——
徐姐办公室内，四个人连同徐姐围着一张办公桌坐下。
沈予清迈着大步走进来，把一纸合同放在桌子正中央：“十月十八号，路青体育场。”
几人来之前就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但看到合同的时候还是不太敢相信。
徐姐拿起合同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疑惑道：“沈予清，这是你一个人办到的？”
沈予清语气自得地“嗯”了一声，好看的眉毛扬了扬：“徐姐，你还是考虑考虑把我们的经纪人换成谁吧。”
徐姐把沈予清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地捻着合同一角：“我会在你们舞台之前定下新经纪人的。”
乔鹤宣立马满眼放光道：“徐姐，你能来当我们经纪人吗!”
“乔鹤宣。”靳权皱了皱眉轻声呵斥。
徐姐笑了笑，并没有接上这个话题：“这是个小演出，你们就自己找首歌，不出什么乱子就行了，我先走了。”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他在，哪次没出过乱子啊。”
沈予清精准地把目光锁定在诺凯诚身上，哼笑一声：“靳哥，你下次能不能好好管管某些成员？”
“你说谁呢？!”诺凯城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神情都透着愤怒。
沈予清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说的就是你。”
“小诺坐下。”靳权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视线转向沈予清，语气无奈：“你也知道——”
他忽然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
刚刚沈予清是喊他靳哥了吗？
沈予清见靳权说一半不说了，随口问道：“我也知道什么。”
靳权犹豫了几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刚刚......喊我喊什么？”
“靳哥啊。”沈予清十分坦荡地说。
“哦。”靳权点点头，沈予清对他们四个一向脾气不好，这还是沈予清第一次这么喊他，一下子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其他人似乎没觉察到这点，诺凯城愤愤不平地坐下了，旁边黎麦正心平气和地开导他。
而乔鹤宣在拿着合同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脸上写着“满意”两个大字。
十月十八号就是三天后，时间不算赶，沈予清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你们自己找首歌，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要不现在就定下来吧。”靳权说道：“这样我们也能多练习一点。”
其他人没有意见，靳权就列出了几个选项：“要不唱我们的出道曲呢，或者这个前段时间出的单曲也可以。”
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唯独沈予清在一边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又听了几秒，他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是打算用自己的歌？”
几人都是一愣：“那不然呢？”
沈予清笑了一下：“随你们，反正我是不太赞同。”
“你不赞同也没用。”乔鹤宣斜着视线看他一眼，十分得意地哼道：“少数服从多数。”
“我也说了随你们。”沈予清说得随意，态度并没有很坚决。
靳权看了下几人，问道：“为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沈予清掀了掀眼皮：“我们团本来就没什么名气，唱自己的歌给谁听，为数不多的粉丝吗？”
他这句话说完，空气安静了几秒钟，随后黎麦缓缓开口：“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歌不算难听吧。”
“你说得没错。”沈予清没有否认：“想唱原创歌曲很合理，这样一点错也不会出。”
他直白道：“但没人会想听我们的歌怎么样，也就没有和其他人的对比参照。”
乔鹤宣不服地反驳：“如果翻唱的话，你怎么知道这对比是比较还是批评？”
沈予清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这点是取决于自己的。”
乔鹤宣一下子哑口无言。
沈予清把该说的都说了，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胳膊：“我先走了。”
他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把手，靳权突然在身后喊住他，语气平缓却藏着一丝不赞同：“那我们以后都要唱别人的歌吗。”
男团也好，乐队也好，对于原创的执着都是一样的，但沈予清没有多解释什么，停下步子：“我们以后也可以只在练习室有机会唱自己的歌。”
沈予清打开门走了，留下四人沉默。
对于他们的现状来说，任何一场舞台都可能是最后一场，尽管外界没人在意，但也要慎重考虑。
片刻后，四人都表决了态度。
靳权同意沈予清的主意，黎麦和诺凯城还是想要原创歌曲，乔鹤宣犹犹豫豫持中立态度。
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四人还是决定用原创歌曲。
——
沈予清收到的靳权的消息时也没有很意外，他们的练习室在公司旁边。
他只在昨晚听了要演唱的歌，好在旋律不难，抱着吉他练了半个晚上后也就差不多了，只不过曲谱还有些记不住。
第二天沈予清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来练习室，发现靳权也在，随后还没到约定时间，其他三人也陆续过来了。
看到沈予清的时候，他们脸上一个比一个惊讶，乔鹤宣脱口而出：“你又不练，来这么早干嘛。”
“对啊。”沈予清放下吉他包：“我要不练来这么早干嘛。”
乔鹤宣意料之中地被绕晕了，他理不出来，就嗓音放大了掩饰：“一会儿你别闹出噪音扰乱我们就行。”
原主吉他只会个皮毛，平时舞台上都是假弹，因此练习的时候不仅不练，有时候还乱弹，打扰其他人练习。
“切，也不知道谁是噪音。”
沈予清不管他，拿出吉他调好弦，然后把曲谱架起来，翻看了几页。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靳权清了清嗓子问道：“沈予清，你要练习吉他吗。”
沈予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拿吉他过来留看的？”
难道不是吗
他们在心中默默说了这句话，诺凯城不耐烦道：“那你安静点，别吵到我们了。”
话音刚落，沈予清就重重地滑了一下弦，发出一声粗糙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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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床又小又硌。”郑路秦努努嘴：“沈予清，我跟你一起睡呗？”
“不用。”沈予清不在意地说道：“我睡书房就行。”
祁母脸上的表情有些责备：“路路，听话，哪有让人家睡书房的道理。”
郑路秦哦了一声，蔫蔫地说：“知道了。”
祁隐的房间就在楼梯口旁边，几人一块上楼后，沈予清见祁隐打开房门，反应迅速地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祁隐，你早点休息。”
祁隐微微侧过脸，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走进房间，关门落锁。
沈予清舒了一口气，回头发现呆愣地看着这一切的邓栖川，想到了他之前对自己态度很差的事，很有威慑力地抬了抬下巴：“看什么看？”
他说完，看到还沉浸于睡在书房悲痛当中的郑路秦，说了一句：“我去住书房。”
郑路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我两睡一间房呗。”
“行了行了。”沈予清把郑路秦推到卧房门口：“睡哪不是睡，赶紧进去。”
郑路秦被推进去后又探头出来：“还是我睡书房吧。”
沈予清懒得再和他多说，干脆利落地把面前的门关上，然后走进他隔壁的书房，走廊上一时间只剩下邓栖川。
邓栖川一脸的不可置信。
刚刚沈予清做了些什么，又是什么表情？
沈予清不挑睡的地方也不认床，沾上枕头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祁隐在睡前照例准备用笔记本处理一些文件，结果环视了一圈周围，才发现笔记本晚上被他放到书房里了。
祁隐很多习惯都是雷打不动的，因此没有犹豫地走出房间，先是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动静。
他眉间露出一丝疑惑，像郑路秦这样的小年轻不是最喜欢熬夜的吗，现在才十点半，怎么就休息了。
祁隐又试着拉了拉书房的门，门没有被上锁，很轻易地就拉开了一条缝。
因为没开灯，他一时看不清书房里的情况，打算动静放小点，开了手机电筒，用指腹挡住了一半灯光。
折返回来的时候，祁隐不小心把灯光照到了书房侧面的那张小床上，然后微微一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躺着的人是谁。
沈予清睡得四仰八叉的，中途可能还觉得热，把身上的被子踢开了。
祁隐看着那一半都分给了地板的被子，下意识皱了皱眉。
现在是十月中旬，天气虽然不冷不热，但也扛不住一晚上不盖被子。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移开了手机灯光，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书房。
第二天沈予清告别了祁父祁母，回去联系了郑路秦推给他的那个策划。
策划叫赵答，大概是郑路秦提前打点好的缘故，赵答很快就回复了他，不过言辞间并没有应允的意思。
沈予清知道赵答在顾忌什么，本来就只是一个小成本活动，他要是去的话还不得扑穿地心。
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赵答终于松了一点口，把缺席的明星联系方式给了他，说只要她答应了就没问题。
好巧不巧，缺席明星就是之前差点被偷拍的女艺人。
翟星娱乐——
徐姐办公室内，四个人连同徐姐围着一张办公桌坐下。
沈予清迈着大步走进来，把一纸合同放在桌子正中央：“十月十八号，路青体育场。”
几人来之前就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但看到合同的时候还是不太敢相信。
徐姐拿起合同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疑惑道：“沈予清，这是你一个人办到的？”
沈予清语气自得地“嗯”了一声，好看的眉毛扬了扬：“徐姐，你还是考虑考虑把我们的经纪人换成谁吧。”
徐姐把沈予清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地捻着合同一角：“我会在你们舞台之前定下新经纪人的。”
乔鹤宣立马满眼放光道：“徐姐，你能来当我们经纪人吗!”
“乔鹤宣。”靳权皱了皱眉轻声呵斥。
徐姐笑了笑，并没有接上这个话题：“这是个小演出，你们就自己找首歌，不出什么乱子就行了，我先走了。”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他在，哪次没出过乱子啊。”
沈予清精准地把目光锁定在诺凯诚身上，哼笑一声：“靳哥，你下次能不能好好管管某些成员？”
“你说谁呢？!”诺凯城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气神情都透着愤怒。
沈予清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说的就是你。”
“小诺坐下。”靳权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视线转向沈予清，语气无奈：“你也知道——”
他忽然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
刚刚沈予清是喊他靳哥了吗？
沈予清见靳权说一半不说了，随口问道：“我也知道什么。”
靳权犹豫了几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刚刚......喊我喊什么？”
“靳哥啊。”沈予清十分坦荡地说。
“哦。”靳权点点头，沈予清对他们四个一向脾气不好，这还是沈予清第一次这么喊他，一下子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其他人似乎没觉察到这点，诺凯城愤愤不平地坐下了，旁边黎麦正心平气和地开导他。
而乔鹤宣在拿着合同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脸上写着“满意”两个大字。
十月十八号就是三天后，时间不算赶，沈予清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你们自己找首歌，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要不现在就定下来吧。”靳权说道：“这样我们也能多练习一点。”
其他人没有意见，靳权就列出了几个选项：“要不唱我们的出道曲呢，或者这个前段时间出的单曲也可以。”
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唯独沈予清在一边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又听了几秒，他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是打算用自己的歌？”
几人都是一愣：“那不然呢？”
沈予清笑了一下：“随你们，反正我是不太赞同。”
“你不赞同也没用。”乔鹤宣斜着视线看他一眼，十分得意地哼道：“少数服从多数。”
“我也说了随你们。”沈予清说得随意，态度并没有很坚决。
靳权看了下几人，问道：“为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沈予清掀了掀眼皮：“我们团本来就没什么名气，唱自己的歌给谁听，为数不多的粉丝吗？”
他这句话说完，空气安静了几秒钟，随后黎麦缓缓开口：“不过我觉得我们的歌不算难听吧。”
“你说得没错。”沈予清没有否认：“想唱原创歌曲很合理，这样一点错也不会出。”
他直白道：“但没人会想听我们的歌怎么样，也就没有和其他人的对比参照。”
乔鹤宣不服地反驳：“如果翻唱的话，你怎么知道这对比是比较还是批评？”
沈予清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这点是取决于自己的。”
乔鹤宣一下子哑口无言。
沈予清把该说的都说了，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胳膊：“我先走了。”
他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把手，靳权突然在身后喊住他，语气平缓却藏着一丝不赞同：“那我们以后都要唱别人的歌吗。”
男团也好，乐队也好，对于原创的执着都是一样的，但沈予清没有多解释什么，停下步子：“我们以后也可以只在练习室有机会唱自己的歌。”
沈予清打开门走了，留下四人沉默。
对于他们的现状来说，任何一场舞台都可能是最后一场，尽管外界没人在意，但也要慎重考虑。
片刻后，四人都表决了态度。
靳权同意沈予清的主意，黎麦和诺凯城还是想要原创歌曲，乔鹤宣犹犹豫豫持中立态度。
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四人还是决定用原创歌曲。
——
沈予清收到的靳权的消息时也没有很意外，他们的练习室在公司旁边。
他只在昨晚听了要演唱的歌，好在旋律不难，抱着吉他练了半个晚上后也就差不多了，只不过曲谱还有些记不住。
第二天沈予清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来练习室，发现靳权也在，随后还没到约定时间，其他三人也陆续过来了。
看到沈予清的时候，他们脸上一个比一个惊讶，乔鹤宣脱口而出：“你又不练，来这么早干嘛。”
“对啊。”沈予清放下吉他包：“我要不练来这么早干嘛。”
乔鹤宣意料之中地被绕晕了，他理不出来，就嗓音放大了掩饰：“一会儿你别闹出噪音扰乱我们就行。”
原主吉他只会个皮毛，平时舞台上都是假弹，因此练习的时候不仅不练，有时候还乱弹，打扰其他人练习。
“切，也不知道谁是噪音。”
沈予清不管他，拿出吉他调好弦，然后把曲谱架起来，翻看了几页。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靳权清了清嗓子问道：“沈予清，你要练习吉他吗。”
沈予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拿吉他过来留看的？”
难道不是吗
他们在心中默默说了这句话，诺凯城不耐烦道：“那你安静点，别吵到我们了。”
话音刚落，沈予清就重重地滑了一下弦，发出一声粗糙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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