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_老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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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转眼间,快到了新年。

  和傅斯良上次的争吵也很快就过去了,冷甜结束了乐团的演奏排练,重新回归学校上课,和傅斯良的关系也依旧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

  只有那本《睡美人》,被她安然放在了抽屉里,再也没打开来过了。

  傅斯良似乎遇到了麻烦,他每天都很忙,似乎在忙着处理什么事。

  这天,冷甜正在教室里看谱子,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两个女生经过走廊,冷甜偶然听到了她们交谈:“听说了吗?安氏集团要回省里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这次安总带来了不少项目……”

  H省贵族音乐学院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很多学生都是权贵子女,因此这种消息很多时候,学生也都会知道。

  冷甜翻页的手却停住。

  ……安氏?

  安昕玥吗?傅斯良的……前妻?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咚咚跳了起来,虽然和她没关系,但她已经完全无心去看谱子。她放下谱子,走到窗台前,望着远方。

  安氏原先是H省里的顶尖贵族之一。

  傅氏、冷氏、安氏、邢氏,曾经是霸占H省的四大巨头。

  只不过听说和傅斯良离婚后,安昕玥这几年去了外省发展,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归了。

  冷甜打开微博,确实有安氏回归的消息,有报道称,明天安氏的飞机就会在机场降落,很多媒体更是可能已经准备去拍摄了。所以安氏集团的回归会对整个H省的格局造成什么影响……

  冷甜忐忑地回了家。

  傅斯良不在,房子里空空荡荡的,透着一股优雅的冷意。

  冷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烦。

  她看着那盆两生花。

  两生花沐浴在夕阳下,土壤湿润松软,叶子绿油油的,又重新焕发着生机活力。

  其实自从冷甜上次从游乐场回来,她就没再管过这盆两生花,但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说过“有时间才会照顾花”的傅斯良又重新接管起了两生花,并且没用她说一句话,连她的那一份也按时照料了。

  冷甜叹了口气。

  傅斯良回家。

  冷甜似乎有点烦躁,她啪地一声关掉电视机,傅斯良正好撞见。

  “怎么了?”

  “没什么。”冷甜走到门口。

  “冷甜……”他上前快走了几步,似乎想说什么。

  “我太累了,想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冷甜却走上楼梯,傅斯良也没强求,她关上了门。

  第二天,是冷甜放假的日子。

  不过傅斯良还要上班,冷甜在房间里练琴,怎么也练不下去,最终,她走出门,打了个车。

  “去省机场。”她说。

  停机坪灯光闪烁。

  安氏不比一般的小贵族,这次回到H省,更是带了项目来的,因此坐了直升机。

  冷甜来到外围。

  外围早已经被记者包围,冷甜深吸口气,站在大厦的后面,向前看去。

  远远地看见,直升机的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实际年龄估摸着有五十几,但看起来就像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她涂着大气的口红,头发微烫,手腕上戴着金镯子。

  安昕玥。

  冷甜不知怎么,狠狠咬唇,手紧紧抓住墙角,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那就是,傅斯良之前的妻子吗?

  他们之前一起生活过二十年?

  她提起口气,看着无数记者的摄像头追着安昕玥而来,安昕玥前面停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她一手优雅地搭在另一只手腕上,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安总,您回到多年前的故土,还习惯吗?”

  “安总,请问您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安总……”

  无数摄像头对准她,麦克风几乎伸到了她嘴边。

  面对这样人山人海的场景,安昕玥依然优雅地微笑:“我这次回来,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联合弘毅,合并为整个H省最具财力的新集团。”

  冷甜愣住。

  记者们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她已经听不见了。

  “我想联合弘毅,合并为整个H省最具财力的新集团……”

  她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不自禁呼吸急促起来。

  弘毅……傅斯良的公司……

  她看着安昕玥回答完了记者问题,坐上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离去,她独自站在原地,握紧双拳。

  回到家,冷甜意外地发现傅斯良也在。

  男人正和往常一样在沙发上看书。冷甜莫名松了口气。

  ……还以为他去看安昕玥了。

  随后冷甜为自己这种担心感到难受,为什么还会牵挂……难道还是……放不下他吗?

  “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傅斯良问。

  “机场。”

  傅斯良一愣:“去机场干什么?”

  “你没听说?安总回来了。”冷甜一边换鞋,一边抬眼看她。

  “……听说了。”傅斯良抿了抿唇,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

  “但你放心,她这次回来和我无关,我也不会和她产生任何交集,你依然可以住在这里。”

  傅斯良说的很快。

  冷甜抬眼,愣了一下。

  “……我又没有问你这个问题。”她说。

  傅斯良一怔,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

  “是我不好。”

  晚饭。

  两个人照常面对面吃着,傅斯良吃到一半,突然皱了皱眉,渐渐放下碗筷。

  冷甜很敏锐地问:“胃难受吗?”

  其实在两人相处的时间里,傅斯良还犯过几次胃病,冷甜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揪心紧张,但还是经常会担心,她每次都催他去做一个全面检查,也不知道他听了没有。

  但现在……总不能……拉着他去吧。

  冷甜苦笑。现在关系都已经成这样了。要是他刻意冷淡她之前,她是绝对会拉着他去的,可是现在……

  她总觉得她和傅斯良直接,隔着一堵淡淡的墙。

  冷甜也吃不下了,抿了抿唇:“我跟你讲了多少次,不许吃这种难消化的。”

  “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冷甜把他扶到沙发上,像往常一样把胃药扔到他桌前:“记得吃药。”

  第二天,傅斯良的病似乎好一点了,冷甜才敢去上学。

  今天只有上午有课,中午放了学,冷甜约了邢瑞在咖啡馆见面。

  邢瑞点燃一支烟,皱眉,有些棘手地看着冷甜。

  冷甜被他看笑了:“干嘛呀?”

  “你听说……安昕玥回来了吗。”邢瑞抽了口烟。

  冷甜垂眸,苦笑。

  “听说了。”

  “正好,人家前妻也回来了,你也别想了。傅斯良,注定不是你所能拥有的。”邢瑞叹了口气,“哥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冷甜抬头。

  “男朋友。”

  “也不是非要你和他交往,我跟他也说好了,就是让他陪你玩玩,放松放松,你要是喜欢,可以进一步发展,不喜欢就当是交个朋友,调节心情。”

  “我……好。”

  不得不说,邢瑞对冷甜很好。

  虽然两人不是亲兄妹关系,也不是恋爱关系,但他们之间有着男女真正的友谊,这种友谊有时候会超越任何情感。

  邢瑞给冷甜介绍的这个男生是省里某位企业高管的儿子,名叫赵策。

  赵策容貌英俊年轻,他的家族虽然并不像傅世般富裕,但为人正派,阳光向上。

  冷甜和赵策一起坐在五星级餐厅里,赵策笑了笑:“你好,冷甜小姐,之前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我叫赵策。”

  冷甜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这里的三文鱼很好吃,我们尝尝吧?”赵策说着翻开菜单。

  “好呀,谢谢。”

  他给她点了好吃的。

  其实冷甜不喜欢吃三文鱼,她讨厌吃所有的海鲜,但是赵策毕竟不是傅斯良,他不会每次体贴地问好她喜欢吃什么,更不会点她不喜欢吃的。

  三文鱼和烧烤端上了桌。

  赵策看着烧烤,笑了笑,接着,他为自己切了一块,浇上了酱汁。

  冷甜看着微微一愣。

  赵策就是赵策。他永远不会像傅斯良一样,每次吃饭都会先把她的那份盛好,更不会温柔地替她把酱汁浇匀。

  冷甜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赵策一边吃,一边跟她聊游戏,都是一些男生喜欢玩的赛车和动漫,冷甜听得似懂非懂,他不会像傅斯良一样,关心历史和文化,冷甜发觉,傅斯良的成熟的灵魂才更适合她。

  尽管这顿饭吃得有些不自在,冷甜还是很配合地吃完了。

  吃完饭,两人商量着去ktv。

  赵策叫了专车一起和冷甜去了ktv,冷甜看着路,却觉得有些熟悉。

  “从前这是刘氏集团的ktv,但几个月前被另一家公司买下,重新翻盖了。”赵策一边解释,“看,这里比过去辉煌不少吧?”

  冷甜有些怔怔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从前,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被刘畅绑架,她孤注一掷下去卫生间求救,听到了傅斯良让人安心镇定的声音……

  “冷甜,你在想什么?”赵策问。

  冷甜恍然被拉回现实:“没什么。”

  两个人已经进了包厢。

  “我们点歌吧。”赵策说,接着在大屏幕上点了几首,都是些摇滚、rap之类的快节奏歌曲,其实是冷甜很少听且不喜欢的类型。

  冷甜点了首歌,静静地唱:

  “……

  我不想要理解/不想体会房外现实的可悲

  我不想离别/更不想看见

  ……

  没有别的视线/没有指指点点

  不知道多倦/不知道多远

  但在这我和你的小房间

  回到我身边

  ……”

  (此段歌词为引用,出自朱主爱《小房间》。)

  冷甜唱着唱着,不知为什么有些哽咽了,分明是轻快甜蜜的节奏回响在她身边,她却心理越来越难受。

  她突然放下话筒:“对不起,我有事出去一下。”

  接着,冷甜用力推开包厢门冲了出去,正撞上要往里走,准备看看冷甜情况的邢瑞。

  “……妹妹,你什么情况啊?”

  邢瑞见冷甜眼眶湿润,赶忙问。

  “我已经明白了。”冷甜在微笑,“我不想逃避自己,我之前的举动,都一直在欺骗自己,但我喜欢他,不论他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喜欢他的,和他没有关系。”

  “我喜欢一个人,我无法欺骗自己,我会继续喜欢他的。”

  邢瑞一怔。

  “邢瑞哥哥,谢谢你帮我走出来。”冷甜微笑,声音很轻,随后,她转身冲他挥手,开始奔跑,“我明白了!”

  “冷甜……还好吗?”

  邢瑞走进ktv,问赵策。

  “她好像不是很好。”赵策说,“她刚才一直在哽咽,眼圈还发红。”

  邢瑞在原地一愣。

  冷甜说她明白了,明白什么?

  明白喜欢一个人,终究是自己的事情,和对方无关吗?

  但他又怎么能坐视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下去?

  邢瑞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咬了咬牙,站起身,走到外面,终究拿起电话。

  “……喂?是傅先生吗?”

  邢瑞问,

  “有时间和您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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