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命运的节点 ⑦K_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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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命运的节点 ⑦K

  海德拉庄园的主人和女主人,如今正在帝都万米高空的炼金要塞,能光临花园那张茶桌的人,自然只剩下未来的海德拉以及他的契首。

  而现在,作为兼具两种契首之力,自认为坐拥第一契首宝座的希塔娜小姐,正毫无仪态地盘腿坐在椅子上,那气鼓鼓的模样倒是可爱的让人想捏两把。

  在她的对面,娇小可人的女孩正沉静地品茶,那虽然称不上什么端庄娴静,但十分简洁大方的样子,倒也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假如她没有坐在安瑟怀里的话。

  同时,站在安瑟背后的玛琳娜望着自己好像正在磨牙的妹妹,万分无奈地无声叹息了一下,而后又用歆羡无比的眼神,看着安瑟怀中的那位……海伦小姐。

  她将是安瑟·海德拉第二,哦,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第三位契首。

  “父亲,按照您给的方案,七型通用以太炉的能量输出时间,已经能达到九秒三六,增幅率超过百分之百。”

  将茶杯放到茶几上后,海伦将双手平放在腿上,文静地说着:“果然唯有您……才是唯一的希望。”

  安瑟摸了摸海伦的脑袋:“九秒三六吗?我还以为能更长一些。”

  “如果再精细加工的话,应该可以做到,但没必要了。”

  海伦摇头回应:“通用以太炉的真正研发,是未来的事,现在我所需要专注的……只有一件事。”

  她那寂然无光的紫色眼眸中,浮现起让希塔娜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狂热。

  “为您……扫清障碍。”

  这正是,她能在那场赌局中,最后胜出的关键所在。

  ——这是连安瑟……都未曾预想的意外。

  年轻的海德拉指尖抚过海伦娇嫩的脸颊,曾经那个冷酷,漠然的娇小女人,如今是这么顺从而依赖地将脸贴上安瑟的手,露出安心的神情。

  “海伦。”安瑟开口道,“我其实没有想过,你会用那种方式,赢下最后的赌局。”

  靠在安瑟胸膛的海伦轻声回答:“父亲认为,我会怎么做呢?”

  通用以太炉是“明芙萝·泽格”这个存在,铭刻在灵魂中的追求,无论是海伦还是明芙萝,都认可将其作为决胜的标准。

  但从常理上讲,在苦修整整三年的明芙萝面前,海伦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我本以为,你会寻求我的帮助。”安瑟笑了笑,“但你比我想象中要出色的多。”

  明芙萝能够得到阅览海德拉传承千百年的诸多秘典的机会,这个优势,是安瑟给予的。

  为了赌局的“公平”,安瑟当然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也赋予相应的优势。

  而海伦的优势,就是她在真正意义上,拥有安瑟的支持,她将未来的希望寄托于安瑟身上,那安瑟……自然理应予以回应。

  但同时,假若在这种对这两个相同灵魂而言,如此“神圣”的决斗上乞求安瑟的帮助,这对“明芙萝·泽格”的灵魂来说,是绝不可忍受的屈辱。反过来说……假如海伦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说明,她已经完全能做到,杀死过去的自己,杀死那个……往昔的灵魂。

  但海伦却利用尼德霍格关联数据系统的自毁,来使明芙萝通用以太炉崩塌,这一点,从未出现在安瑟的预料之中。

  “她理应不会犯这种错误,但她……太蔑视你,鄙夷你了。”

  安瑟如此感慨着,随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鄙夷着如此‘堕落’的你,如此依赖于我的你。看来,任何涉及到我的事,她就不再透过你去关注了。”

  “宁愿承受自我毁灭的拷问,面对人生崩塌的灾难,也不愿让感情……和我有半点接触吗?”

  少年眼眸微垂,如此轻声呢喃着。

  作为见证者,作为两个相同灵魂的主体,明芙萝是能够体会海伦所经历的一切的。

  但她却没有发现海伦在尼德霍格埋下的致命隐患,这个问题不难解答——因为显然,当海伦的脑海中冒出诸如“要为父亲竭尽一切”的念头时,明芙萝一定就主动切断了感知。

  她有勇气去承受安瑟给海伦带去的绝望打击,去面对那虚假人生的真相,却不愿意接受另一个“自己”对安瑟怀有炽热诚挚的感情。

  真是……讽刺。

  安瑟甚至能想象到,明芙萝在感觉到海伦对他的感情时,会露出怎样一副厌恶的表情。

  而正是明芙萝和海伦在对安瑟情感上的这种极端对立,让海伦用安瑟都未曾预料的方式,取得了胜利。

  正如海伦所说的那般,一切皆为自己的明芙萝,最后败在了海伦对安瑟的眷恋上。

  安瑟想让海伦用毁去往昔信念的方式来证明她的忠诚,但在最后交锋的过程中,海伦却给出了一张更加出色的答卷。

  有明芙萝那对安瑟刻骨的冷漠作为对照,她所想的全部,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远超出安瑟的预期。

  自此,安瑟终于真正拥有了与明芙萝·泽格有着相同天赋,但又绝对忠于自己的“女儿”。

  三年的漫长谋划,而今迎来终点。

  “不过,如果海伦想要以替我扫清障碍为目标,不完成这个目标就不打算戴上契首之戒的话。”

  安瑟笑着揉了揉海伦的脸颊:“那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对面的希塔娜超不开心地哼了一声,就差直说“你这小矮子别模仿我”。

  安瑟本来就已经打算将契首之戒交给海伦,但他亲爱的女儿却十分冷静的拒绝了。

  【请让我向您证明自己的价值,我才有底气戴上那枚戒指】——这是海伦的原话。

  对此,自是安瑟欣然应允,海伦显然是想证明,自己除了对安瑟的忠诚之外,在能力上也绝不逊色于那个明芙萝,才提出这个请求,他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果在某个时刻,我需要您的力量,那么我一定会请求您的帮助,父亲。”

  海伦倒也没有那么固执,微侧过脸,吻了吻安瑟的脸颊:“请您一定要注视着我,父亲。”

  狼小姐看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把抓住海伦把她丢出八百米开外,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安瑟腿上,但玛琳娜的警告视线和自己算是有点成长的脑子,还是制止住了她当场嗷嗷乱叫,只能憋着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开心。

  ——哪怕她明明每天晚上都跟安瑟连夜鏖战,而海伦却一直待在炼金工坊里,实际上从来没有受到过半点冷落,但希塔娜还是不想看见有人在安瑟怀里扭来蹭去。

  “时间到了,父亲。”

  没一会儿,海伦突然道:“我该去工坊了,您……”

  她顿了顿,用十分轻柔地声音说:“您能陪我一起吗?”

  安瑟看了眼焦躁难耐的希塔娜小姐,后者虽然表现得再怎么不开心,但还是老老实实说着:“我……我要去锻炼了,琳娜你跟我一起去!”

  她站起身来,蹭蹭蹭走到安瑟后边,拽着玛琳娜就打算走。

  可刚走出没两步,希塔娜的脚步就又停了下来,她转回来,“嗷”得一口轻咬在安瑟的另一侧脸颊上,同时用狼性十足的视线瞪了眼海伦。

  等到用粉舌轻轻舔舐了安瑟的脸颊一会儿后,希塔娜才心满意足地拽着玛琳娜离开。

  她的示威让安瑟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希塔娜的占有欲不是单纯的“恋爱”上的占有欲,那是未来的霸者对于自己珍重之物的强烈独占欲……希塔娜的性格即便受过自己的驯教,但随着时间推移,那种强气与霸道,已经隐有端倪。

  兽王的本质难以改变,结束了对海伦的驯教之后,寻找解决希儿灵质的方法,也必须提上日——

  这样想着的安瑟,突然感觉到刚才被希塔娜舔舐过的脸颊那侧,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

  海伦小姐正趴在安瑟肩头,眼神迷离地想要覆盖掉希塔娜留下的痕迹。

  但很快,她的动作就被安瑟制止了。

  安瑟用丝巾擦了擦脸颊,有些好笑道:“不是要去工坊吗?走吧,海伦。”

  “……”海伦怔怔地看了着安瑟,但又很快恭敬而乖巧地低下头,轻声回应,“是,父亲。”

  另一边,希塔娜拉着玛琳娜走出老远,并且再三回头,确保连安瑟和海伦的影子都看不见后,才在自己姐姐面前暴露本性。

  “琳娜琳娜!”

  少女抓住姐姐的手臂,用力摇晃,满脸愤愤:“这不对吧!”

  “……”玛琳娜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哪里不对了?”

  “就,就那个明芙……不对,就那个海伦,她凭什么,怎么就,唔,那个——就成功了?”

  情绪起伏过于激烈的希塔娜有些语无伦次,十分不甘心地伸手比划:“我吃了多少苦头,才成为安瑟的契首,她凭什么这么轻松,这么容易就……”

  玛琳娜伸手点着希塔娜的额头:“那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吃那么多苦头?安瑟先生为什么要让你吃那么多苦头呢?”

  “这……这个……”

  希塔娜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但很快,她又大声说道:“虽然我那时候不太行,可是这个海伦,她最开始跟我比起来也没好到哪去吧!”

  “那就说明她一定经历了希儿你不曾知晓的绝望和痛苦,甚至……比你更加艰难的抉择。”

  玛琳娜的神情从教训变成了温和,她抚摸着希塔娜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不要小看被安瑟先生选中的人,况且,你之前不是还想着帮她的吗?”

  “我那才不是帮她呢,我是帮安瑟!”

  希塔娜气呼呼地说着:“谁知道她才没多久就能坐在安瑟腿上跟我示威了……可恶!对了琳娜,这就是那家伙最不正常的地方啊!”

  她眼睛一亮,伸出手来,用力摇晃玛琳娜的肩膀:

  “——她怎么就莫名其妙,这么喜欢安瑟,恨不得整个人粘在安瑟身上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玛琳娜微愣了下,她对安瑟具体驯教海伦的手法一无所知,但可以从结果反推出来,大概是一种破而后立,且比希塔娜来的更加彻底的破而后立的手段。但新生的“海伦”,也的确像希塔娜所说的一样,没道理这么轻易就粘上安瑟,除非……

  “除非她以前,其实就非常非常在乎安瑟先生。”

  玛琳娜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只是因为当初让他们决裂的那件事,而封存了这种感情。”

  “琳娜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希塔娜一脸莫名其妙,“她要是很在乎安瑟,怎么会跟安瑟决裂啊。”

  “因为以前的明芙萝小姐是那种将理想高于一切,不……但是这样的话,的确又谈不上非常在乎安瑟先生,可……”

  玛琳娜也因希塔娜的话而觉察到了某种异样,她微蹙起眉来,想要继续思索下去时,脑海中突然浮起一个念头。

  安瑟先生的选择,是不会有错的。

  这个想法,让玛琳娜的眉宇舒展开来,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怎么能够这么随随便便就质疑安瑟先生的决定呢?

  “希儿,你是觉得,安瑟先生有错吗?”

  “……什么?我不是!我没有!”

  希塔娜立刻拔高了声调:“我只是觉得那家伙有点奇怪……我可是风之首!我的直觉可灵敏了!”

  “但安瑟先生肯定能比你想到更多,考虑得更远,不是吗?”玛琳娜温声回答。

  “……”狼小姐挠了挠脸颊,显得有些无话可说。

  “承认自己其实就只是单纯吃海伦小姐的醋了,有这难吗?”

  玛琳娜揪了揪希塔娜的脸颊,有些好笑地说道:“可海伦小姐都还没有和安瑟先生做过呢,你就这么没安全感吗,希儿?”

  “啊啊啊都说了不是,不是!”

  在和妹妹嬉闹的过程中,玛琳娜虽然觉得安瑟肯定不会有错,但还是没有放下对海伦的思索。

  安瑟先生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但海伦小姐……

  回想起海伦那双寂然无光的眼眸,想起她在看向安瑟时,那自然是绝对忠诚,但已经等同于……狂热的眼神,玛琳娜同时想到了艾妮丽莎曾对她说过的话。

  安瑟需要绝对的忠诚,但能绝对忠诚于安瑟的人多得根本数不过来。

  在那绝对的忠诚下,安瑟还需要追随者独立的自我,创造的可能,而非是全然沉溺于他那份魔性中的堕落之人。

  想着海伦呼唤安瑟为“父亲”的模样,玛琳娜忍不住在心中自语:

  海伦小姐,真的是安瑟先生需要的人吗?

  炼金工坊内,成群的尼德霍格有序运转,虽然不如明芙萝役使的高效且大范围,但海伦的操控水平也在飞速提高。

  安瑟注视着这一切,露出欣然的神情,同时开口说道:

  “你觉得,等到海伦吞噬你后,她会有怎样的进步?”

  这句话,显然不是问海伦的,那么只能是……

  被拘束装置牢牢束缚着的明芙萝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那天,得胜的海伦并没有杀死明芙萝,也没有吞噬她的灵魂,让自己的灵魂成为真正的主体。

  因为海伦告诉安瑟,她担心如此直接的吞噬会让明芙萝的思维侵染自己,她不希望如今获得新生,如此纯粹的自己,被往昔的残骸玷污,想要等到弗拉梅尔有空之后,做一次足够精确的“手术”。

  安瑟答应了,于是明芙萝得以苟延残喘。

  没有听到回答的安瑟继续自言自语道:“这三年里,你除了在研究那些秘典,就是在透过海伦感知这个世界……所以我很好奇,明芙萝,到底是什么,让你在这三年里,对我的厌恨滋长到了这个地步?”

  听到这里,明芙萝才睁开眼,冷声回答:“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也……一样?”

  安瑟微愣了下,随后捂着额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是啊……我也一样。”

  他伸手抚摸着明芙萝蓝灰色的长发,言语温柔,眼神冰冷:

  “我也一样,厌恨了你整整三年;我也一样,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我也一样……不打算给你分毫机会。”

  年轻海德拉突然用力揪住明芙萝的头发,伏下身子轻语道:

  “如果我和你一样,不会有海伦,也不会有明芙萝,什么……都不会有。”

  明芙萝的神情并未因痛楚而有所动摇,那双和安瑟对视着的紫色眼瞳,只闪烁着冰冷的光。

  “你想把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伪装扭曲成对我的感情?即便亲口说过一切都是你的谎言,即便现在已经大获全胜,你还想强调,想要站在高处批判我?”

  “真是……虚伪,安瑟。”

  安瑟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松开了明芙萝,不再去看她。

  可下一秒,被拘束着的明芙萝突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安瑟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一眼便发现了问题。

  “……海伦。”

  他收回放在明芙萝身上的视线,轻声道:“够了。”

  操纵着尼德霍格钻入明芙萝体内,啃食其血肉的海伦神色冰冷:“她必须为自己的无礼和傲慢付出代价,父亲。”

  明芙萝痛苦的吟声越来越大,海伦显然没有任何留手,那死寂无光的眼眸中满是暴虐残忍的情态,安瑟在沉默了三四秒后,再度开口道:

  “我说,够了。”

  “……”

  娇小的海伦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她朝安瑟低下头,轻声回应:“明白了,父亲。”

  看着她的样子,安瑟的眼神和语气很快柔和下来:“没必要因为她而这般动怒,海伦。进行创作的时候,可不能那么容易就被外物影响到心境。”

  “任何有关父亲的事,都不能算作外物。”

  海伦回应道:“那就是我心境本身。”

  安瑟瞥了眼紧咬嘴唇,额头满是汗珠的明芙萝,又看向凝视着自己的海伦,笑了笑:“那可不行,那会成为你的弱点……不要这么软弱,海伦。”

  “……”海伦张了张嘴,她微垂下眼眸,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在乎您,是种软弱吗?”

  “是过于在乎。”

  安瑟就像是真的在教导女儿一般,无比认真地说道:“我需要你爱着我,忠诚我,我也很高兴你这般爱着我,忠诚我……但你要记住,海伦,切不可被这份感情奴役,必须能够做到即便心怀着它,也时刻可以做出——”

  如此说着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年轻的海德拉移开视线,凝视着空无一物的角落,平静地说着:

  “也时刻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我明白了。”海伦轻轻点头,“如果这就是父亲所想的。”

  安瑟笑着说道:“那就好,继续做你的事吧,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要交付给伊沃拉的以太武装已经快完成了,但是那三位炼金大师,有两位似乎已经因此坠入深渊,并且濒临疯狂……”

  “我会处理的,做得很好,海伦。”

  安瑟托着侧脸,半眯起眼睛说道:“很及时。”

  “关于尼德霍格的强化……我想要参考弗拉梅尔先生的造物主灵质,或许能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等父亲那边完成之后,我会告诉他的。”

  “好的,父亲,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问题。”

  重新低头开始进行研发的海伦平静地问着:“父亲的敌人,就是皇帝吗?您从来没有直接告诉我,它究竟是谁,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海伦听到身后传来那温柔平和的声音:

  “现在,就当做是皇帝吧。”

  她的父亲,似乎仍没有将真相告知于她的打算。

  海伦很明显的听出了这句话代表的额外意思,但却没有丝毫不快,只是认真点头道:“我明白了,皇帝是您的敌人,那么……我一定会为您创造,足以弑杀神灵的武器,请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海伦。”安瑟笑着回应。

  “劳烦您陪我这么长时间,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不用再留在这里了。”

  海伦转过头来,寂然无光的眼中透着对安瑟的眷恋:“即便没有您在我身边,我也会为您,为本能够改变世界的您,竭尽一切。”

  安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炼金工坊。

  当走出那弥漫着钢铁和火焰气息的工坊时,明明已经确定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前进的他,却没有感觉到多少快乐。

  明明已经有了一个绝对忠诚于自己,并且怀有连命运都为之青睐的才能的契首,在忠诚度上甚至可能比希塔娜还高的契首,安瑟·海德拉,在那无比满足的成就感和愉悦感消散之后,就再也抓不到他们了。

  他的脑海中,同时浮现起了两张明明一模一样,神情却截然不同的面孔。

  一个那么冷漠,那么疏离,带着刻骨的厌憎和排斥,却又那么坚定而鲜活。

  一个那么眷恋,那么忠诚,弥散深切的依赖和亲和,却又那么……寂然而空无。

  这场赌局,不论谁胜谁负,安瑟都不会输,他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同样的,不论谁胜谁负……

  他都真正的,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朋友。

  “明明才跟海伦说过那种话。”

  年轻的海德拉失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又在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只是一瞬间,他眼中的孤寂与茫然烟消云散。

  做正确的事,安瑟,你的敌人正时刻注视着你,操弄着你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你自己。

  所以,毁去所有被祂丝线扰动的可能,去做正确的事。

  安瑟抬起头来,他的视线似乎穿透层层天花板,直抵那万米高空的要塞。

  改变一切的节点,就在此处。

  “父亲。”

  他轻声呢喃着:

  “我会战胜所有,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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