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反杀
无边无尽的黄色走廊。
一面贴满了黄色便利贴的墙壁，不停地颤动着，上面的贴纸发出簌簌的声音。
嗒！
蛯名尾神目光盯着墙面，她双手微微颤抖，猛地向前一步。
两块镜子残片便顺势贴在了墙壁之上。
在墙壁的颤抖即将消停时，震动的范围如渐渐平息的水面，唯独那两块镜子残片附近仍在颤抖。
“不瞒你们，这两块镜子残片是我们无意进来后，在一具尸体身上发现的。”
蛯名三郎微微转身，他眉头稍微一皱，身体内部传来透支咒力驱动降神的副作用。
“如果镜子被补全的话...我们就能出去了？”
家入硝子注视着墙面上的两块镜子残片，她的大脑飞速思考，心底有些犹豫。
——该直接拿出那几块镜子残片吗？
假设对方没有说谎，这片空间有更早抵达的到访者——
不排除是蛯名夫妇杀害抢夺的。
他们展现的实力的确有这种可能。
夏油杰捏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身边的事物，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他的眉毛微微一跳。
家入硝子不动声色，掐了他一下。
“...？”
让自己来做决定吗？
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那么——
“蛯名先生，我们在进来之前，也获得过镜子残片。”
“从您妻子拿出的残片所看，似乎是同一镜子。”
微微张开嘴，夏油杰一副全然相信对方的表情，手中递出三块晶莹的镜子残片。
“太好了！”
蛯名三郎喜怒行于表面，他哈哈大笑，胸腔剧烈起伏，让开位置走到一侧。
一切都在按照友好的方向进展。
沿着镜子边缘的缺口一一对齐，当最后一块残片放入相应的位置。
墙壁的抖动停下了。
下一刻。
外表出现虚幻的层层重影，如他们进入时那般模样。
“小鬼，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这次合作挺愉快的。”
站在虚幻的墙壁前，蛯名三郎眉眼颤动着，目光看向正收起咒灵的夏油杰。
——自己和尾神在这里足足困了三天，但是却因对方两个高专小鬼破开，以立场来说，真是可笑。
——式神使和新人小姑娘吗？真是一次愉快的狩猎。
蛯名三郎的脑海中，一时间想法翩翩。
“的确，合作愉快。”
几乎瞬间！
蛯名夫妇那身有着繁复花纹的黑色和服，哗哗作响，遮住了身后那堵虚幻的墙壁！
体内为数不多的咒灵疯狂涌动，灼热的气息再次蒸腾！
接着，一人以刁钻的手势摸向了墙上的镜子，一人冲向了墙壁的背后！
——不能放他们回去报告自己的行踪！
这是蛯名夫妇心中共同的想法。
“咻！”
一道尖锐到极致的刀光迅速划过墙壁中心的镜子，并直奔其中最大的残片而去！
哐当！
随着匕首精准无比的划过空气，一块扇形的残片径直掉落，落地的声音清晰可见。
“真危险啊。”夏油杰缓缓收回方才投掷的姿势，像是去庙会玩飞镖中奖作出庆祝的姿势，他挥了挥手：
“蛯名先生，差点就让你得逞了呢。”
眼前，蛯名三郎的一半身体困在墙壁中，形成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
他的上半身从墙壁中突出，胳膊和头部完全暴露在外，而下半身则被墙壁紧紧地夹住。
墙壁与他的皮肤紧密贴合，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他的胳膊和手臂挣扎着，试图从墙壁中解脱出来，但墙壁的力量似乎无法抵挡。
皮肤被墙壁紧紧地压迫着，血液在皮肤下面涌动，形成了一道道蚯蚓般的可怕血丝。
“真有你的，夏油。”家入硝子小嘴微张，眼睛瞪大，眼前惊悚的一幕不断冲击着她的认知。
不从正面对抗，思考、了解并利用规则解决对方。
——果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是个纯粹的咒术师。
无视蛯名三郎的惨叫声，夏油杰绕开他因挣扎而拼命挥舞的手臂，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五块镜子残片。
没过多久，
“可惜还是让那个蛯名尾神跑了，不过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夏油杰叹了口气，他想起了系统的提示，目视渐渐失去呼吸的蛯名三郎，眼中是复杂难言的情感。
除了家中长辈的葬礼，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观察到，生命的流逝。
如篝火的木柴，慢慢燃烧殆尽。
无论先前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此刻也不过是没有呼吸的冰冷肉体。
“没事的，反正我们也能安全出去了。”
“如果你感到不安的话，可以回学校找歌姬前辈聊聊，她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
“嗯...算了。”
穿过虚幻叠叠的影子墙壁。
眼前是明亮的灯光和洁净的白色长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深夜的护士站有一名护士用手臂枕着脑袋，眼睛紧闭休息。
“回来了！”
鼻翼轻轻翕动，感受鼻腔传来的气息，家入硝子满眼都是又活过来了的笑容，险些高举双臂发出欢呼。
还是在三楼吗？
转过身去，夏油杰发觉他们正站在电梯的起点处，身后则是标注楼层的号码。
但是——
他们到底是怎么去往那个荒凉、破败的藤久精神病院的？
嘶嘶嘶。
一声声轻微的叫声将夏油杰拉回了现实，他抬头看去，一只浑身碧绿的超大号壁虎瞪着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进入医院时安排监控的咒灵吗？
夏油杰双手结印，咒力涌动，收回了因感应不到气息而不安的壁虎。
蛯名尾神似乎出来之后直接跑了，连咒力残秽都没留下。
遗憾。
“夏油，电梯到了。”
听到耳边的声音，夏油杰看向家入硝子，隐约出现黑眼圈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走吧。”
经历了先前的可怕遭遇，家入硝子在电梯间内全程盯着电子屏硕大的数字，仿佛眨眨眼它就会发疯似的乱闪。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耳中清晰听到“叮咚”响起，她才放松绷紧的神经，拉着夏油杰的胳膊跑了出去。
几经周折。
两人站在一间普通的病房前。
从门上的玻璃朝内望去，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
周围一片寂静，连巡逻的医生都不见踪影。
夏油杰侧目看了一眼家入硝子，对方抱以同样的动作。
最后——
拧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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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贴满了黄色便利贴的墙壁，不停地颤动着，上面的贴纸发出簌簌的声音。
嗒！
蛯名尾神目光盯着墙面，她双手微微颤抖，猛地向前一步。
两块镜子残片便顺势贴在了墙壁之上。
在墙壁的颤抖即将消停时，震动的范围如渐渐平息的水面，唯独那两块镜子残片附近仍在颤抖。
“不瞒你们，这两块镜子残片是我们无意进来后，在一具尸体身上发现的。”
蛯名三郎微微转身，他眉头稍微一皱，身体内部传来透支咒力驱动降神的副作用。
“如果镜子被补全的话...我们就能出去了？”
家入硝子注视着墙面上的两块镜子残片，她的大脑飞速思考，心底有些犹豫。
——该直接拿出那几块镜子残片吗？
假设对方没有说谎，这片空间有更早抵达的到访者——
不排除是蛯名夫妇杀害抢夺的。
他们展现的实力的确有这种可能。
夏油杰捏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身边的事物，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他的眉毛微微一跳。
家入硝子不动声色，掐了他一下。
“...？”
让自己来做决定吗？
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那么——
“蛯名先生，我们在进来之前，也获得过镜子残片。”
“从您妻子拿出的残片所看，似乎是同一镜子。”
微微张开嘴，夏油杰一副全然相信对方的表情，手中递出三块晶莹的镜子残片。
“太好了！”
蛯名三郎喜怒行于表面，他哈哈大笑，胸腔剧烈起伏，让开位置走到一侧。
一切都在按照友好的方向进展。
沿着镜子边缘的缺口一一对齐，当最后一块残片放入相应的位置。
墙壁的抖动停下了。
下一刻。
外表出现虚幻的层层重影，如他们进入时那般模样。
“小鬼，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这次合作挺愉快的。”
站在虚幻的墙壁前，蛯名三郎眉眼颤动着，目光看向正收起咒灵的夏油杰。
——自己和尾神在这里足足困了三天，但是却因对方两个高专小鬼破开，以立场来说，真是可笑。
——式神使和新人小姑娘吗？真是一次愉快的狩猎。
蛯名三郎的脑海中，一时间想法翩翩。
“的确，合作愉快。”
几乎瞬间！
蛯名夫妇那身有着繁复花纹的黑色和服，哗哗作响，遮住了身后那堵虚幻的墙壁！
体内为数不多的咒灵疯狂涌动，灼热的气息再次蒸腾！
接着，一人以刁钻的手势摸向了墙上的镜子，一人冲向了墙壁的背后！
——不能放他们回去报告自己的行踪！
这是蛯名夫妇心中共同的想法。
“咻！”
一道尖锐到极致的刀光迅速划过墙壁中心的镜子，并直奔其中最大的残片而去！
哐当！
随着匕首精准无比的划过空气，一块扇形的残片径直掉落，落地的声音清晰可见。
“真危险啊。”夏油杰缓缓收回方才投掷的姿势，像是去庙会玩飞镖中奖作出庆祝的姿势，他挥了挥手：
“蛯名先生，差点就让你得逞了呢。”
眼前，蛯名三郎的一半身体困在墙壁中，形成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
他的上半身从墙壁中突出，胳膊和头部完全暴露在外，而下半身则被墙壁紧紧地夹住。
墙壁与他的皮肤紧密贴合，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他的胳膊和手臂挣扎着，试图从墙壁中解脱出来，但墙壁的力量似乎无法抵挡。
皮肤被墙壁紧紧地压迫着，血液在皮肤下面涌动，形成了一道道蚯蚓般的可怕血丝。
“真有你的，夏油。”家入硝子小嘴微张，眼睛瞪大，眼前惊悚的一幕不断冲击着她的认知。
不从正面对抗，思考、了解并利用规则解决对方。
——果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是个纯粹的咒术师。
无视蛯名三郎的惨叫声，夏油杰绕开他因挣扎而拼命挥舞的手臂，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五块镜子残片。
没过多久，
“可惜还是让那个蛯名尾神跑了，不过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夏油杰叹了口气，他想起了系统的提示，目视渐渐失去呼吸的蛯名三郎，眼中是复杂难言的情感。
除了家中长辈的葬礼，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观察到，生命的流逝。
如篝火的木柴，慢慢燃烧殆尽。
无论先前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大，此刻也不过是没有呼吸的冰冷肉体。
“没事的，反正我们也能安全出去了。”
“如果你感到不安的话，可以回学校找歌姬前辈聊聊，她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挺丰富的。”
“嗯...算了。”
穿过虚幻叠叠的影子墙壁。
眼前是明亮的灯光和洁净的白色长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深夜的护士站有一名护士用手臂枕着脑袋，眼睛紧闭休息。
“回来了！”
鼻翼轻轻翕动，感受鼻腔传来的气息，家入硝子满眼都是又活过来了的笑容，险些高举双臂发出欢呼。
还是在三楼吗？
转过身去，夏油杰发觉他们正站在电梯的起点处，身后则是标注楼层的号码。
但是——
他们到底是怎么去往那个荒凉、破败的藤久精神病院的？
嘶嘶嘶。
一声声轻微的叫声将夏油杰拉回了现实，他抬头看去，一只浑身碧绿的超大号壁虎瞪着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进入医院时安排监控的咒灵吗？
夏油杰双手结印，咒力涌动，收回了因感应不到气息而不安的壁虎。
蛯名尾神似乎出来之后直接跑了，连咒力残秽都没留下。
遗憾。
“夏油，电梯到了。”
听到耳边的声音，夏油杰看向家入硝子，隐约出现黑眼圈的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走吧。”
经历了先前的可怕遭遇，家入硝子在电梯间内全程盯着电子屏硕大的数字，仿佛眨眨眼它就会发疯似的乱闪。
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耳中清晰听到“叮咚”响起，她才放松绷紧的神经，拉着夏油杰的胳膊跑了出去。
几经周折。
两人站在一间普通的病房前。
从门上的玻璃朝内望去，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
周围一片寂静，连巡逻的医生都不见踪影。
夏油杰侧目看了一眼家入硝子，对方抱以同样的动作。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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