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工程机械的布局和侯楚评定职称
侯楚自然想不到，因为这次的事情，让石螺粉成为了四九城交道口的特产。
后世游客过来南锣鼓巷，这道特色菜是必点之物，并且还将这吃食的由来传的神乎其神，直接和“老年代、老风俗”挂上了钩。
一来二去，最后居然成为了无数老四九城人关于艰苦岁月的回忆，还养活了好几家老字号石螺粉店。
当然，这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侯楚哪怕知道也只会一笑而过，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而此时此刻，他还在门口和泥巴作伴呢。
哪怕动作很小心，可用铁锹在石板上铲泥巴也难免很细微的声音，俞璐璐因为职业问题，很警惕，推开查看，见是侯楚，睡眼朦胧道：“怎么这么多鱼，谁送的？”
“涨水出来的，水位一降，就回不去了，成筐捡不说，还新鲜。”侯楚将泥巴铲在小车里：“这几筐鱼是好几家单位送过来的，说是职工抓的，让我尝尝鲜。”
“怎么不见有人给我送......不过这么多鱼，我们两人估计要吃好几个月，楚哥儿，你最好想个办法处理掉。”俞璐璐打了個哈欠，就回去补回笼觉了。
她也是最近才开始休假，之前一直奔波在一线，最长甚至连续上三十二小时班。
侯楚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吵醒了媳妇，不过他瞬间就想好了怎么处理。
这年头大家都缺吃食，东送一点，西送一点，估计很快就消化完了。
这些鱼算是涨水后的特产，任何时期，任何地点只要发水，只要摸清楚规律，就能成筐捡，算是种“大自然的馈赠”。
交道口、北新桥街道王、杜二个主任各送了几十斤，科委的钟总工那边也送了几十斤。
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科院研究生院都派人送了点简单烟熏过的湿鱼干来。
开口拒绝也没用，几个送货的小子强硬的放在他家门口就跑了，所以就有了早上侯楚看着装鱼的桶，无计可施的场景。
虽然这么多鱼有点头疼，可活还是要干的，他把自家院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拿小推车直接推去了“送鱼”。
岳父、李叔家肯定不能忘，送完后，他直接提着鱼转道去了东堂子胡同，这是娄父在四九城的住所。
娄父见到侯楚倒是很意外，只不过很快调整回来，很热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个小侯，拿我当挡箭牌是吧？”
侯楚有点心虚，自然知道说的是上次车皮物资的事情，可他早有准备，打了个哈哈就混了过去。
毕竟现在两家可以说是优势互补，谁也离不开谁，就是不知道娄父为啥对自己这么热情。
他将鱼主动放在厨房，随后掏出个毛猴工艺品递了过去，笑嘻嘻回道：“娄叔，您想要挣钱吗？”
“想啊，有钱不挣王八蛋。”娄父接过工艺品，不假思索道，如果是别人问，他还会遮掩一下，至于侯楚，他很清楚这人喜欢听实话。
“您知道工程机械吗？就是挖掘机，起重机还有铲土运输机械什么的，柴油动力。”侯楚直奔主题。
“知道，用这玩意成本很高吧，现在人力又不值钱.......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娄父直接疑惑了起来。
侯楚回道：“我可以和您透个风，其实这几天报纸也大概有点信息透露出来了。
那就是海河还有几条源头的水患，现在治理的决心很大，听说已经要组织勘察了，并且要用新科技计算机辅助设计。”
“计算机？上次我们搞回来那几台吗？”
侯楚回道：“是的，现在理清了技术路线，正在组织攻关了。”
娄父借把玩毛猴工艺品的间隙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话里蕴含的意思：“这玩意做的挺精巧，不错，有心了。”
“娄叔，您刚才不是说有钱不挣王八蛋吗，怎么，现在研究起工艺品来了？”
“那不是不明白您意思嘛！”娄父尴尬的收起了礼物，想了想，回道：“我看啊，那几条破河，早就该治理了，你看最近给它造的什么样子？
我可听说下游好多地方变成泽国了，说不定要吃救济粮呢，这么多人，多大的负担啊！现在本来就非常不容易。”
见侯楚笑而不语，娄父更加疑惑了：“海河水系整治的事情流传很久了，应该不算秘密吧。
57年就搞了个《海河流域规划》，可一直没有钱，又遇到前几年的事情，所以暂时搁置了......不过这和工程机械有什么关系？”
娄父脑子一闪，瞬间就明白了侯楚的意思，连连摆手：“莫非你想用机械代替人干活？”
“是的！”
见侯楚点头表示肯定，娄父说道：“会不会有些不划算？现在油价，机械价格都很高，华夏这么多施工单位买不起不说，也用不起。
而且这种纯进口设备维护可是天文数字！每隔一定工作时数就要停工大修的，说不定维护的价格比购买新的还贵。”
侯楚回道：“如果搞国产化呢？现在大型设备制造的上下游行业全是按计划供应，成本的大头是人力还有原材料，设计费用。
这样一来，产品本身的溢价不会很高，特别是技术上的垄断溢价，肯定会比纯进口的划算。”
“国产化?前几年仿制的落后了吗？毛熊连图纸都给我们了吧！”
侯楚点点头：“都是三十年代的技术了，我查过行业前沿的资料，做了个大概预估，未来可能是是液压的方向，而不是三四十年代的传统机械传动结构。
毛熊、鹰酱那边最近都研发出了这个技术，但人家不会给你的，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的想法是和计算机一样，从国外想办法搞到几台原型机，然后慢慢的去逆向研制。”
“液压，您让我缓缓..........你的意思？用计算机辅助河海治理方案设计，然后用工程设备辅助施工和后续维护，哪怕没有需求，活生生创造一个需求来？最后完成布局产业的目的？”好家伙，娄父不愧是老油条，虽然没弄明白技术上的事情，但是瞬间就想清楚了侯楚复杂的运作思路。
这事不能承认，侯楚没接娄父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您肯定读过史书，几百前的数个中原王朝，大乱后必然有大治，历史上，每朝每代，大治肯定要大兴土木，这可是个必然的历史规律。
您从港岛过来，也看过他们施工吧？其实您心里也知道，人力是永远比不上机器的，现在人力便宜只是一时的，不是永远的。
我意思是把握大趋势，未雨绸缪，早点布局，说不定将来能在这方面获得巨大的收益，对于您来说，这是于私。
于公的话，只要你那边做好，我们就能避免这个行业被国外噶韭菜式的收割，要知道，我们赚点外汇不容易，总被国外的厂家通过技术垄断挣钱，这不好！”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虽然娄父亲受过极为良好的教育，可在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只能是自叹不如，他想了想，回道：
“说实话，我不太懂技术，看不出什么行业上的趋势。我算是个传统的商人，但我看得出大势。
当年，我顶着风险和交道口的王主任他们做生意，后来，首批参加合营，后来捐出了轧钢厂的股份。
这都是大势，只要跟着大势走，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小侯，要我做什么就尽管说吧，没有你就没有娄家的今天.......我可以给你说句实话，晓娥和我爱人安顿好了后，莪就准备折腾个天翻地覆！”
“好！”侯楚直接说出了此次找娄父的目的：“您是否可以故技重施，帮忙想办法引进一些先进款的工程机械回来给国内搞仿制，具体技术指标我会让一机部整理好送给你。”
“尽管交给我吧，做生意我在行！”娄父眼色充满着坚定。
侯楚点点头，两人就开始商量起了具体的细节，他自然知道大规模使用工程机械不符合现在华夏的实际情况，这玩意价格太贵了，比人力贵得多，烧油倒是其次。
现在还能往外出口石油呢，直到93年，我们才成石油净进口国，这几十年的重要重大项目实际上是不缺化石能源的。
他的想法就是参考青贮饲料换回来的毛熊款机械，还有娄父带回来的鹰酱款机械，两者摆在一起，结合一下，取长补短，理清技术路线后搞逆向研制，最后自研出国内自己的工程机械。
争取在80年之前完成彻底的国产化，并且提前布局出口，毕竟用工程机械赚外汇可比出口衬衫强多了，说是印钞机都不为过，还是源源不断的印钞机。
拿到样机的目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技术路线，这是要命的问题，液压方案直到1967年，我们才开始起步，可以说是走了不少弯路。
这东西能运用在起重机、挖掘机等等多个细分领域，在后世沿用了六七十年，可以说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那种。
如果早几年理清技术思路，就能靠着国内市场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后世很多工程机械企业就是走的这条路子。
比如前世走过的弯路，主要是仿制毛熊三、四十年代W501系列及其延伸型号，这些可是能从毛熊那里拿到原厂图纸的。
当然，你就别想要多先进了，经济性不好，油耗高，操作和维护复杂，设计也是完全考虑在东欧那种土质较松，腐殖质层厚的土地，在华夏部分红土地、黄土地难免有些水土不服。
这时期，工程机械有两种设计思路，一就是毛熊那种皮实肉厚，大开大合，只考虑到效率，不会太多考虑经济性、人机交互的粗狂路线，四个字概括就是实用美学。
至于鹰酱，也是同等道理，只是结构精巧很多，更多的情况下还考虑到了人机交互的操作情况，会人性化很多，操作也简单，可有个缺点，价格和加工难度太高了。
侯楚想要走的技术路线，就是后世小日子那种，兼收并蓄毛熊和鹰酱的风格，该实用的实用，该粗犷的粗犷，压低制造成本的同时还要考虑到经济性，比如油耗、备件的更换等等。
既然工程机械上，也就是施工的问题上有了些许眉目，接下来就是计算机的事情了。
从娄父家离开后，侯楚马不停蹄就往计算所疾驰而去，保卫干部虽然认识侯楚，可还是仔细查验了证件后才放的行。
他也借这个机会逛了一圈，计算所可比之前热闹多了，到处都是埋头苦干的职工，人挤人，熙熙攘攘的，有些办公室面积不够，甚至摆了个桌子在过道、走廊上办公。
各种复杂的仪器，认不出的设备摆的满满当当，显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侯楚虽然是个外行，可也能看出不少电子管原件的组装车间改成了晶体管路线：电子管这玩意要抽真空，这设备像个柴油发电机，一眼能认出来。
十分钟后，计算所一间堆满了资料的办公室，侯楚刚和季所长打招呼，正想问问晶体管计算机的进度，却发现他很热情的就抓住了自己的手。
“小侯，我还说找你呢，结果你自己来了，你工作好几年，还没评职称吧？”
“职称？”侯楚挠挠头，自己是没评这玩意，因为他定了行政级别，拿的是非私营企业行政17级的103元一个月的工资。
现在本科生实习转正一般是定14级技术员，只有优秀的的才定13级技术员，拿55元一个月工资，他有点疑惑问道：“如果我再技术定级，能领两份工资吗？”
“美的你，两者实际上有点冲突的，如果再评的话，应该会多十几块钱补贴
你可别小瞧职称的作用，有了它，你就是行内的技术大拿了，比如开学术会议，别人都是某某教授，某某总工、研究员，就叫你侯厂长，应该不大合适吧。”
见侯楚若有所思的样子，季所长笑着说道：“正好你来了，我现在代表一机部、五机部职称评定委员会正式对你进行谈话，以下内容会有谈话纪要，纪要会进行封存保管，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问吧。”
“好的，侯楚同志，请问你在人民大学就读期间发表了.........”
两小时后，侯楚盯着面前的聘书还有职称证书直接傻了眼，也没想到自己的职称审核这么快，后世可是动辄半年的审核期。
原来，季所长和侯楚谈话后，抱着谈话材料不知道跑哪去了，不消多久，就还给他本带着油墨香气的职称证书，甚至照片上钢印的热量还没散，明显刚刚盖好，新鲜出炉的样子。
当然，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侯楚成为了一个机械与微电子方向的10级助理工程师（副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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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最后居然成为了无数老四九城人关于艰苦岁月的回忆，还养活了好几家老字号石螺粉店。
当然，这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侯楚哪怕知道也只会一笑而过，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而此时此刻，他还在门口和泥巴作伴呢。
哪怕动作很小心，可用铁锹在石板上铲泥巴也难免很细微的声音，俞璐璐因为职业问题，很警惕，推开查看，见是侯楚，睡眼朦胧道：“怎么这么多鱼，谁送的？”
“涨水出来的，水位一降，就回不去了，成筐捡不说，还新鲜。”侯楚将泥巴铲在小车里：“这几筐鱼是好几家单位送过来的，说是职工抓的，让我尝尝鲜。”
“怎么不见有人给我送......不过这么多鱼，我们两人估计要吃好几个月，楚哥儿，你最好想个办法处理掉。”俞璐璐打了個哈欠，就回去补回笼觉了。
她也是最近才开始休假，之前一直奔波在一线，最长甚至连续上三十二小时班。
侯楚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吵醒了媳妇，不过他瞬间就想好了怎么处理。
这年头大家都缺吃食，东送一点，西送一点，估计很快就消化完了。
这些鱼算是涨水后的特产，任何时期，任何地点只要发水，只要摸清楚规律，就能成筐捡，算是种“大自然的馈赠”。
交道口、北新桥街道王、杜二个主任各送了几十斤，科委的钟总工那边也送了几十斤。
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科院研究生院都派人送了点简单烟熏过的湿鱼干来。
开口拒绝也没用，几个送货的小子强硬的放在他家门口就跑了，所以就有了早上侯楚看着装鱼的桶，无计可施的场景。
虽然这么多鱼有点头疼，可活还是要干的，他把自家院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拿小推车直接推去了“送鱼”。
岳父、李叔家肯定不能忘，送完后，他直接提着鱼转道去了东堂子胡同，这是娄父在四九城的住所。
娄父见到侯楚倒是很意外，只不过很快调整回来，很热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个小侯，拿我当挡箭牌是吧？”
侯楚有点心虚，自然知道说的是上次车皮物资的事情，可他早有准备，打了个哈哈就混了过去。
毕竟现在两家可以说是优势互补，谁也离不开谁，就是不知道娄父为啥对自己这么热情。
他将鱼主动放在厨房，随后掏出个毛猴工艺品递了过去，笑嘻嘻回道：“娄叔，您想要挣钱吗？”
“想啊，有钱不挣王八蛋。”娄父接过工艺品，不假思索道，如果是别人问，他还会遮掩一下，至于侯楚，他很清楚这人喜欢听实话。
“您知道工程机械吗？就是挖掘机，起重机还有铲土运输机械什么的，柴油动力。”侯楚直奔主题。
“知道，用这玩意成本很高吧，现在人力又不值钱.......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娄父直接疑惑了起来。
侯楚回道：“我可以和您透个风，其实这几天报纸也大概有点信息透露出来了。
那就是海河还有几条源头的水患，现在治理的决心很大，听说已经要组织勘察了，并且要用新科技计算机辅助设计。”
“计算机？上次我们搞回来那几台吗？”
侯楚回道：“是的，现在理清了技术路线，正在组织攻关了。”
娄父借把玩毛猴工艺品的间隙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话里蕴含的意思：“这玩意做的挺精巧，不错，有心了。”
“娄叔，您刚才不是说有钱不挣王八蛋吗，怎么，现在研究起工艺品来了？”
“那不是不明白您意思嘛！”娄父尴尬的收起了礼物，想了想，回道：“我看啊，那几条破河，早就该治理了，你看最近给它造的什么样子？
我可听说下游好多地方变成泽国了，说不定要吃救济粮呢，这么多人，多大的负担啊！现在本来就非常不容易。”
见侯楚笑而不语，娄父更加疑惑了：“海河水系整治的事情流传很久了，应该不算秘密吧。
57年就搞了个《海河流域规划》，可一直没有钱，又遇到前几年的事情，所以暂时搁置了......不过这和工程机械有什么关系？”
娄父脑子一闪，瞬间就明白了侯楚的意思，连连摆手：“莫非你想用机械代替人干活？”
“是的！”
见侯楚点头表示肯定，娄父说道：“会不会有些不划算？现在油价，机械价格都很高，华夏这么多施工单位买不起不说，也用不起。
而且这种纯进口设备维护可是天文数字！每隔一定工作时数就要停工大修的，说不定维护的价格比购买新的还贵。”
侯楚回道：“如果搞国产化呢？现在大型设备制造的上下游行业全是按计划供应，成本的大头是人力还有原材料，设计费用。
这样一来，产品本身的溢价不会很高，特别是技术上的垄断溢价，肯定会比纯进口的划算。”
“国产化?前几年仿制的落后了吗？毛熊连图纸都给我们了吧！”
侯楚点点头：“都是三十年代的技术了，我查过行业前沿的资料，做了个大概预估，未来可能是是液压的方向，而不是三四十年代的传统机械传动结构。
毛熊、鹰酱那边最近都研发出了这个技术，但人家不会给你的，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的想法是和计算机一样，从国外想办法搞到几台原型机，然后慢慢的去逆向研制。”
“液压，您让我缓缓..........你的意思？用计算机辅助河海治理方案设计，然后用工程设备辅助施工和后续维护，哪怕没有需求，活生生创造一个需求来？最后完成布局产业的目的？”好家伙，娄父不愧是老油条，虽然没弄明白技术上的事情，但是瞬间就想清楚了侯楚复杂的运作思路。
这事不能承认，侯楚没接娄父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您肯定读过史书，几百前的数个中原王朝，大乱后必然有大治，历史上，每朝每代，大治肯定要大兴土木，这可是个必然的历史规律。
您从港岛过来，也看过他们施工吧？其实您心里也知道，人力是永远比不上机器的，现在人力便宜只是一时的，不是永远的。
我意思是把握大趋势，未雨绸缪，早点布局，说不定将来能在这方面获得巨大的收益，对于您来说，这是于私。
于公的话，只要你那边做好，我们就能避免这个行业被国外噶韭菜式的收割，要知道，我们赚点外汇不容易，总被国外的厂家通过技术垄断挣钱，这不好！”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虽然娄父亲受过极为良好的教育，可在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只能是自叹不如，他想了想，回道：
“说实话，我不太懂技术，看不出什么行业上的趋势。我算是个传统的商人，但我看得出大势。
当年，我顶着风险和交道口的王主任他们做生意，后来，首批参加合营，后来捐出了轧钢厂的股份。
这都是大势，只要跟着大势走，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小侯，要我做什么就尽管说吧，没有你就没有娄家的今天.......我可以给你说句实话，晓娥和我爱人安顿好了后，莪就准备折腾个天翻地覆！”
“好！”侯楚直接说出了此次找娄父的目的：“您是否可以故技重施，帮忙想办法引进一些先进款的工程机械回来给国内搞仿制，具体技术指标我会让一机部整理好送给你。”
“尽管交给我吧，做生意我在行！”娄父眼色充满着坚定。
侯楚点点头，两人就开始商量起了具体的细节，他自然知道大规模使用工程机械不符合现在华夏的实际情况，这玩意价格太贵了，比人力贵得多，烧油倒是其次。
现在还能往外出口石油呢，直到93年，我们才成石油净进口国，这几十年的重要重大项目实际上是不缺化石能源的。
他的想法就是参考青贮饲料换回来的毛熊款机械，还有娄父带回来的鹰酱款机械，两者摆在一起，结合一下，取长补短，理清技术路线后搞逆向研制，最后自研出国内自己的工程机械。
争取在80年之前完成彻底的国产化，并且提前布局出口，毕竟用工程机械赚外汇可比出口衬衫强多了，说是印钞机都不为过，还是源源不断的印钞机。
拿到样机的目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技术路线，这是要命的问题，液压方案直到1967年，我们才开始起步，可以说是走了不少弯路。
这东西能运用在起重机、挖掘机等等多个细分领域，在后世沿用了六七十年，可以说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那种。
如果早几年理清技术思路，就能靠着国内市场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后世很多工程机械企业就是走的这条路子。
比如前世走过的弯路，主要是仿制毛熊三、四十年代W501系列及其延伸型号，这些可是能从毛熊那里拿到原厂图纸的。
当然，你就别想要多先进了，经济性不好，油耗高，操作和维护复杂，设计也是完全考虑在东欧那种土质较松，腐殖质层厚的土地，在华夏部分红土地、黄土地难免有些水土不服。
这时期，工程机械有两种设计思路，一就是毛熊那种皮实肉厚，大开大合，只考虑到效率，不会太多考虑经济性、人机交互的粗狂路线，四个字概括就是实用美学。
至于鹰酱，也是同等道理，只是结构精巧很多，更多的情况下还考虑到了人机交互的操作情况，会人性化很多，操作也简单，可有个缺点，价格和加工难度太高了。
侯楚想要走的技术路线，就是后世小日子那种，兼收并蓄毛熊和鹰酱的风格，该实用的实用，该粗犷的粗犷，压低制造成本的同时还要考虑到经济性，比如油耗、备件的更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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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楚虽然是个外行，可也能看出不少电子管原件的组装车间改成了晶体管路线：电子管这玩意要抽真空，这设备像个柴油发电机，一眼能认出来。
十分钟后，计算所一间堆满了资料的办公室，侯楚刚和季所长打招呼，正想问问晶体管计算机的进度，却发现他很热情的就抓住了自己的手。
“小侯，我还说找你呢，结果你自己来了，你工作好几年，还没评职称吧？”
“职称？”侯楚挠挠头，自己是没评这玩意，因为他定了行政级别，拿的是非私营企业行政17级的103元一个月的工资。
现在本科生实习转正一般是定14级技术员，只有优秀的的才定13级技术员，拿55元一个月工资，他有点疑惑问道：“如果我再技术定级，能领两份工资吗？”
“美的你，两者实际上有点冲突的，如果再评的话，应该会多十几块钱补贴
你可别小瞧职称的作用，有了它，你就是行内的技术大拿了，比如开学术会议，别人都是某某教授，某某总工、研究员，就叫你侯厂长，应该不大合适吧。”
见侯楚若有所思的样子，季所长笑着说道：“正好你来了，我现在代表一机部、五机部职称评定委员会正式对你进行谈话，以下内容会有谈话纪要，纪要会进行封存保管，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问吧。”
“好的，侯楚同志，请问你在人民大学就读期间发表了.........”
两小时后，侯楚盯着面前的聘书还有职称证书直接傻了眼，也没想到自己的职称审核这么快，后世可是动辄半年的审核期。
原来，季所长和侯楚谈话后，抱着谈话材料不知道跑哪去了，不消多久，就还给他本带着油墨香气的职称证书，甚至照片上钢印的热量还没散，明显刚刚盖好，新鲜出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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