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洛书八卦
齐羽轻抚着黎簇的后背，这般无声地安慰了他好一阵，感觉怀中人的情绪平复了些许，才问道：“渴不渴？”
黎簇摇了摇头，眼睛虽然没有再流泪了，但红红肿肿的，发梢被汗泪侵湿，原本白净的脸沾染了脏乱的灰尘又被泪水冲刷，曾经朝气满满的少年现在变得憔悴无比，让人看了心里不免软了三分。
“累不累？”齐羽用袖口轻柔地擦去黎簇鼻梁上的血污，黎簇的鼻子在挣扎的时候被磕了道小口子，高挺纤巧的鼻梁上青肿了一块，眼角和额头也有类似的细小伤口。
黎簇摇了摇头，那双黑亮的眼睛此时空落落的，齐羽一叹，道：“我来这里之前，遇见了其他的怪物。这些怪物之间，似乎划分了领地，就像野外里的猛兽圈地盘一眼。酒吞童子死了，我们可以安全一段时间，但是等他的气息减弱或是消散，其他的怪物一定会过来的。”
黎簇这才有了回应，他嗫嚅道：“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呆多久？哪里又安全？”
齐羽看了看这个房间，黎簇被压的这张床面积很大，但四角都有破碎甚至裂痕，感觉像是从其他屋子硬拖来这里的，但因为门太小，所以在蛮力拉拽下了有了破损。齐羽猜测这可能和酒吞童子模仿人类的习性有关。用模仿这个字或许不恰当，很可能是制造他出来的人，有意让他兼具人、兽两种秉性，所以酒吞童子要将人类的家具硬拖进自己的地盘。
齐羽下床，打开不远处的柜子和抽屉，柜子里挂了很多衣服，有军装、西装，一件件地都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且整理得很干净。而抽屉里，有书、纸笔，这些也是齐羽所需要的。齐羽翻了一下几个本子，那是本写了几篇的日记，记录着一些在古潼京生活的事情。这日记本的主人，从内容上看是参加古潼京的科研人员，但写的只是在古潼京的日常，偶尔可以看见几句他对不同怪物评论。但这日记本写的日记不多，后面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勉强可以辨认想要写什么，但根本毫无愈发逻辑，感觉就像是酒吞童子拿了这本日记在学习写字。
“呼。”齐羽打开了笔盖，试着在日记本上画了几笔，便开始写起来。黎簇见他写得专注，心中好奇，也慢慢走到他身旁，一看却发现黎簇画了几副文字组成的图，旁边还配有奇怪的符号。黎簇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还是感觉得出来齐羽真的是在画符，不由问道：“你做什么？”
“我是在通过后天八卦的排列，来定位我们所在的位置，以及整个古潼京的坐向。”齐羽抬头看向黎簇，莞尔道：“河图洛书知道吗？”
黎簇摇了摇头，道：“我听过，好像是算卦用的？”
“这是他的一种用途。”齐羽见黎簇发问，便耐心解释，道：“河图洛书相传是远古伏羲时代，有龙马从黄河中驮图而出，将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一百二十八卦，后抹去一半，成周易、术数，经过千万年的流传，又各自衍生了许多体系。比如，风水定位。”
“那你现在是在算卦还是在看风水？”黎簇一怔，齐羽道：“要算卦，卜卦用的铜钱、龟壳具不在身边。要定方位，虽然没有指南针，但是建造古潼京的张日山深得张大佛爷真传，他分金定穴的本事也是顶尖的，所以我想这古潼京既然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那么没道理修建时不遵循风水阴阳的法则，来辅佐张日山达到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你这些都是什么？”黎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齐羽写的那些字，不少对他来说都挺生僻：巽震离坤兑乾坎艮，然后每个字呈方形围着，还配了符号。
“是洛书后天八卦的变化取象，确定了两个卦象后，其他的位置都是可以排出来的。”齐羽用笔指了指其中的坎字，道：“坎为水，且八卦中唯有坎位属水。我们在的地方如果是酒吞童子的窝儿，从酒吞童子抓你的方式和他名字来看必然是属水的。而我之前遇见的妖树，所在区域就该属木，代表的不是震位就是巽位，这两者的五行属木。我之前见过古潼京的分布图，如果对应上去，再根据生煞变化，就可以知道古潼京的坐向，以及什么地方安全了。”
“我……不太懂。”黎簇挠了挠头，齐羽道：“不懂是正常的，你没有八字、风水的基础。”说罢，又继续在排布的图上写了起来。
齐羽写了一阵，见黎簇一直歪着头看着他写的东西，道：“五行生克你可知道？”
“呃，这个我好像知道，水克火，火克木……”黎簇掰着指头煞有其事地胡说着，齐羽笑着摇头，道：“木是生火的，火克的是金。”
“哎，不是真金不怕火炼吗？”黎簇睁大了眼睛，齐羽笑着摇头，在纸上分别写了两排相生：木－火－土－金－水－木。相克：木－土－水－火－金－木
“如果说，古潼京是坐震向兑的，就把古潼京看作震宅。震是属木的，生气的位置就该是水，对应八卦的方位就是坎，生气位是一个房间最好的位置。”齐羽指了指其中一幅已经拍好序的图，道：“死气的属性，就是被木克制的土，对应的方位就是艮。煞气的属性，是克制木的金，也就是乾、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于，张日山到底是把怪物的培育室设在煞位，还是死位，又或者生位。如果不能确定这个，那我们推测出来的安全之地，就未必是安全的。”
“啊，这……”黎簇的思维明显已经陷入了齐羽的话里，浓长的睫毛不断地眨着，他试图从这让他迷惘的理论中提出些许自己的理解，道：“张日山要培育这些怪物，按照你的说法摆在生位是最容易成长的。但是，这些怪物如果需要压制的话，就应该摆在死位。不可能是在克制这个古潼京的煞位。”
“你说的没错，但这是人还能操纵他们的情况。”齐羽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道：“如果我是这些怪物，控制我的人已经不能再束缚我了，我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做窝。煞位之所以被称作煞，其中就有阴秽、灾厄的意思，这些人不喜欢，但对它们可不一定。”
“那，按酒吞童子这间房子是煞位的话，有几种可能？”黎簇看着齐羽的比尖在纸上来回轻点，忽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参与进来，他们的生死，他们的安危，他感觉到了那种紧迫感。
齐羽看了眼酒吞童子血肉模糊的尸体，皱起了眉，他心里有种感觉，如果酒吞童子真的选择最为阴煞的地方作为巢穴，他真的会死么？
“两种。”齐羽摇头，抛开脑子里的杂念，认真分析道：“但我觉得，如果张日山真的希望实验成功，生旺位就应该摆在实验室和宿舍。如果对应上那副平面图，加上酒吞童子喜煞，喜水……那就只有一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安全的方位应该是哪儿？生气位？”黎簇感觉有些心焦，齐羽看向他摇头道：“应该是五黄位，五黄虽然属土，但在风水排布中，五黄向来视作没有属性的，如果那些怪物有喜恶，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反而最不会去。”
“那不会路过么？”黎簇指了指图上的死位，说道：“这个地方，是被压制的一个地方，我倒是觉得怪物应该不会去那里。”
“怪物不去那里，但对人来说那也不是个好地方啊……而且，你之前有一点说得很对，这个古潼京如果有要压制怪物的话，要压制的东西一定会被封在那里。”齐羽沉默了一会儿，道：“古潼京最深的秘密，也应该在那里。”
“嘶。”黎簇听了齐羽的话，有种倒吸凉气的感觉，他看着齐羽画图、分析的模样，心中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虽然我不懂原理，但你说服了我。你知道吗？你这种食脑行为，比那黑瞎子要有安全感多了。”
齐羽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他向黎簇伸出手，道：“其实我应该顺着你的话说下去，让你相信我，跟我走。但我有一点要告诉你，我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张日山遵循阴阳风水的排布上，不然我们所有的推断都没有意义。”
黎簇的手指抵在齐羽手背的头状骨上，道：“你开始说张日山深得张大佛爷真传，他分金定穴的本事也是顶尖……你了解张日山么？”
“我自然没见过他。”齐羽顿了一下，道：“不过我的爷爷，也就是教我风水八卦的人，是九门中排行第八的神算子齐铁嘴，也曾是张大佛爷的侧室。当年，佛爷的大帅府里，住着他的正室二月红，侧室陈玉楼和我爷爷，作为副官也是他堂弟的张日山也在，他们朝夕相对了很多年。我对他的了解皆来自我爷爷，不深但却是真实的。”
“就算是这样。”黎簇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是觉得你比黑瞎子厉害。”
齐羽微微一怔，道：“因为我会阴阳风水？可是黎簇，并不是每个地方危险的地方都能用上术数阴阳，而且即使有用也可能算错。”
黎簇捏紧了齐羽的手，低不可闻地道：“因为你会将我护在身后，而他，不会。”
齐羽的身体一震，他忽然很想问一句，这小子莫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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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摇了摇头，眼睛虽然没有再流泪了，但红红肿肿的，发梢被汗泪侵湿，原本白净的脸沾染了脏乱的灰尘又被泪水冲刷，曾经朝气满满的少年现在变得憔悴无比，让人看了心里不免软了三分。
“累不累？”齐羽用袖口轻柔地擦去黎簇鼻梁上的血污，黎簇的鼻子在挣扎的时候被磕了道小口子，高挺纤巧的鼻梁上青肿了一块，眼角和额头也有类似的细小伤口。
黎簇摇了摇头，那双黑亮的眼睛此时空落落的，齐羽一叹，道：“我来这里之前，遇见了其他的怪物。这些怪物之间，似乎划分了领地，就像野外里的猛兽圈地盘一眼。酒吞童子死了，我们可以安全一段时间，但是等他的气息减弱或是消散，其他的怪物一定会过来的。”
黎簇这才有了回应，他嗫嚅道：“那我们，可以在这里呆多久？哪里又安全？”
齐羽看了看这个房间，黎簇被压的这张床面积很大，但四角都有破碎甚至裂痕，感觉像是从其他屋子硬拖来这里的，但因为门太小，所以在蛮力拉拽下了有了破损。齐羽猜测这可能和酒吞童子模仿人类的习性有关。用模仿这个字或许不恰当，很可能是制造他出来的人，有意让他兼具人、兽两种秉性，所以酒吞童子要将人类的家具硬拖进自己的地盘。
齐羽下床，打开不远处的柜子和抽屉，柜子里挂了很多衣服，有军装、西装，一件件地都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且整理得很干净。而抽屉里，有书、纸笔，这些也是齐羽所需要的。齐羽翻了一下几个本子，那是本写了几篇的日记，记录着一些在古潼京生活的事情。这日记本的主人，从内容上看是参加古潼京的科研人员，但写的只是在古潼京的日常，偶尔可以看见几句他对不同怪物评论。但这日记本写的日记不多，后面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勉强可以辨认想要写什么，但根本毫无愈发逻辑，感觉就像是酒吞童子拿了这本日记在学习写字。
“呼。”齐羽打开了笔盖，试着在日记本上画了几笔，便开始写起来。黎簇见他写得专注，心中好奇，也慢慢走到他身旁，一看却发现黎簇画了几副文字组成的图，旁边还配有奇怪的符号。黎簇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还是感觉得出来齐羽真的是在画符，不由问道：“你做什么？”
“我是在通过后天八卦的排列，来定位我们所在的位置，以及整个古潼京的坐向。”齐羽抬头看向黎簇，莞尔道：“河图洛书知道吗？”
黎簇摇了摇头，道：“我听过，好像是算卦用的？”
“这是他的一种用途。”齐羽见黎簇发问，便耐心解释，道：“河图洛书相传是远古伏羲时代，有龙马从黄河中驮图而出，将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一百二十八卦，后抹去一半，成周易、术数，经过千万年的流传，又各自衍生了许多体系。比如，风水定位。”
“那你现在是在算卦还是在看风水？”黎簇一怔，齐羽道：“要算卦，卜卦用的铜钱、龟壳具不在身边。要定方位，虽然没有指南针，但是建造古潼京的张日山深得张大佛爷真传，他分金定穴的本事也是顶尖的，所以我想这古潼京既然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那么没道理修建时不遵循风水阴阳的法则，来辅佐张日山达到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你这些都是什么？”黎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齐羽写的那些字，不少对他来说都挺生僻：巽震离坤兑乾坎艮，然后每个字呈方形围着，还配了符号。
“是洛书后天八卦的变化取象，确定了两个卦象后，其他的位置都是可以排出来的。”齐羽用笔指了指其中的坎字，道：“坎为水，且八卦中唯有坎位属水。我们在的地方如果是酒吞童子的窝儿，从酒吞童子抓你的方式和他名字来看必然是属水的。而我之前遇见的妖树，所在区域就该属木，代表的不是震位就是巽位，这两者的五行属木。我之前见过古潼京的分布图，如果对应上去，再根据生煞变化，就可以知道古潼京的坐向，以及什么地方安全了。”
“我……不太懂。”黎簇挠了挠头，齐羽道：“不懂是正常的，你没有八字、风水的基础。”说罢，又继续在排布的图上写了起来。
齐羽写了一阵，见黎簇一直歪着头看着他写的东西，道：“五行生克你可知道？”
“呃，这个我好像知道，水克火，火克木……”黎簇掰着指头煞有其事地胡说着，齐羽笑着摇头，道：“木是生火的，火克的是金。”
“哎，不是真金不怕火炼吗？”黎簇睁大了眼睛，齐羽笑着摇头，在纸上分别写了两排相生：木－火－土－金－水－木。相克：木－土－水－火－金－木
“如果说，古潼京是坐震向兑的，就把古潼京看作震宅。震是属木的，生气的位置就该是水，对应八卦的方位就是坎，生气位是一个房间最好的位置。”齐羽指了指其中一幅已经拍好序的图，道：“死气的属性，就是被木克制的土，对应的方位就是艮。煞气的属性，是克制木的金，也就是乾、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于，张日山到底是把怪物的培育室设在煞位，还是死位，又或者生位。如果不能确定这个，那我们推测出来的安全之地，就未必是安全的。”
“啊，这……”黎簇的思维明显已经陷入了齐羽的话里，浓长的睫毛不断地眨着，他试图从这让他迷惘的理论中提出些许自己的理解，道：“张日山要培育这些怪物，按照你的说法摆在生位是最容易成长的。但是，这些怪物如果需要压制的话，就应该摆在死位。不可能是在克制这个古潼京的煞位。”
“你说的没错，但这是人还能操纵他们的情况。”齐羽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道：“如果我是这些怪物，控制我的人已经不能再束缚我了，我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做窝。煞位之所以被称作煞，其中就有阴秽、灾厄的意思，这些人不喜欢，但对它们可不一定。”
“那，按酒吞童子这间房子是煞位的话，有几种可能？”黎簇看着齐羽的比尖在纸上来回轻点，忽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参与进来，他们的生死，他们的安危，他感觉到了那种紧迫感。
齐羽看了眼酒吞童子血肉模糊的尸体，皱起了眉，他心里有种感觉，如果酒吞童子真的选择最为阴煞的地方作为巢穴，他真的会死么？
“两种。”齐羽摇头，抛开脑子里的杂念，认真分析道：“但我觉得，如果张日山真的希望实验成功，生旺位就应该摆在实验室和宿舍。如果对应上那副平面图，加上酒吞童子喜煞，喜水……那就只有一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安全的方位应该是哪儿？生气位？”黎簇感觉有些心焦，齐羽看向他摇头道：“应该是五黄位，五黄虽然属土，但在风水排布中，五黄向来视作没有属性的，如果那些怪物有喜恶，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反而最不会去。”
“那不会路过么？”黎簇指了指图上的死位，说道：“这个地方，是被压制的一个地方，我倒是觉得怪物应该不会去那里。”
“怪物不去那里，但对人来说那也不是个好地方啊……而且，你之前有一点说得很对，这个古潼京如果有要压制怪物的话，要压制的东西一定会被封在那里。”齐羽沉默了一会儿，道：“古潼京最深的秘密，也应该在那里。”
“嘶。”黎簇听了齐羽的话，有种倒吸凉气的感觉，他看着齐羽画图、分析的模样，心中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虽然我不懂原理，但你说服了我。你知道吗？你这种食脑行为，比那黑瞎子要有安全感多了。”
齐羽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他向黎簇伸出手，道：“其实我应该顺着你的话说下去，让你相信我，跟我走。但我有一点要告诉你，我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张日山遵循阴阳风水的排布上，不然我们所有的推断都没有意义。”
黎簇的手指抵在齐羽手背的头状骨上，道：“你开始说张日山深得张大佛爷真传，他分金定穴的本事也是顶尖……你了解张日山么？”
“我自然没见过他。”齐羽顿了一下，道：“不过我的爷爷，也就是教我风水八卦的人，是九门中排行第八的神算子齐铁嘴，也曾是张大佛爷的侧室。当年，佛爷的大帅府里，住着他的正室二月红，侧室陈玉楼和我爷爷，作为副官也是他堂弟的张日山也在，他们朝夕相对了很多年。我对他的了解皆来自我爷爷，不深但却是真实的。”
“就算是这样。”黎簇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是觉得你比黑瞎子厉害。”
齐羽微微一怔，道：“因为我会阴阳风水？可是黎簇，并不是每个地方危险的地方都能用上术数阴阳，而且即使有用也可能算错。”
黎簇捏紧了齐羽的手，低不可闻地道：“因为你会将我护在身后，而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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