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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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肯城的一条街道之上。
不知为何原因，有两批人之间产生了冲突。眼见冲突的规模愈演愈烈，一道雷霆从天劈下，砸在两批人的中心，将他们彻底分开到焦黑地面的两侧。
巡逻中的雷牙审问官，及时制止了一场骚乱的扩大。
等到骚动平息，没有余力也没有精力去分辨这两批人到底谁对谁错的雷牙，只是命令随后而来的异端审判会成员，将他们全部拘束起来。
一切，都等明日大家脱离空岛再说。
刚舒了口气，雷牙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远处的街区，有一缕黑烟升起。
是火灾？还是新的事端？
本能的想要使用雷霆龙骨的力量瞬移过去的雷牙，这一刻却顿住了。
比起身体上的不堪重负，更多的或许是来自内心中的迷茫。
虽说，作为异端审问官，雷牙一直没有纠结过自己的职权范畴到底在哪里。但现在他却浮现起了这样一个疑问，现在这些事情真的是自己该做的吗？
而之所以自己会出现这样的疑惑，是在嫌弃自己做的事情太多，还是太少？
仿佛谁都能感受得到，空岛甚至整个世间，都处在风雨欲来的阶段之中。但马上要揭开的大幕里，他没有任何一件可以做到的事情。
之前里贝尔来拜托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出乎雷牙的预料
牵线搭桥...可能都算不上。总归，便是他以异端审问官的身份，接触那些空岛的高层，让他们愿意配合与协助这一次将整座沃肯城转移的计划。
甚至，其中还包含着不少诱导的因素。
想让那些一直尸位素餐的高层，偶尔做些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
而现在的这座空岛上，能打动所有人的“好处”就只有一项，那便是将人送离这座即将坠毁的空中之岛。
所以，雷牙做的事情，就是明确曜金商会确实有将人送离的手段，不断的进行保证。
结果嘛
知道那些只观望了大概半天，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抛下所有的责任，单纯的逃离空岛的家伙们，实际上会在与地牢没区别的地下空间关上近三天的时候，雷牙是觉得蛮好笑的。
但是好笑之余
只能说，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吧。
虽然对里贝尔的一些做法有些质疑，但是雷牙愿意相信里贝尔的正直。这也是他愿意协助的理由。
里贝尔完全可以不去管这些在空岛上，与他甚至没有一丝关联的人们的。可里贝尔还是选择了试图救下他们。
思绪间，雷牙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放眼看去，不出意外又是雷牙小队中最年幼的那个小家伙在惹事。
原本，都打算被异端审判会乖乖押走的之前起了冲突的那两批人，在那个小家伙的鼓动之下，变得想非要争出个谁对谁错，于是便骂了起来。
连带着周边诸多围观群众，也全程目睹了过程。你一言我一语的加入了进来。
于是乎，一场骚乱便又隐隐有了成形之势。
...这个小家伙。
脾气一向都很好的雷牙，最近都被那个小家伙磨的够呛。
说到底，这种谁对谁错分出来又有什么意义？现在的关键，难道不是离开这座空岛？
这样的想法刚浮现上来，雷牙忽然便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好像进了岔路。
同时将引起骚乱的人全部关押起来，虽然看似公平但却绝对不是公正。
只不过如果将时间花在这里...那边的火灾
雷牙扭头望去，发现远处的黑烟已然平息了下来。显然，他驻足沉思了太久的时间。
而根本不需要他介入，一场火灾就得以消解也证明，他并不需要将解决一切作为己任。
既然如此
“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些！”
雷牙放出雷霆，再次将现场变得安静，
“我们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讲述，之前的那场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环视着四周，雷牙如此的说道。
或许，正是这样的时期，这些渺小的“公正”才会显得格外珍贵与重要。
“请...请不要挤，这里...这里不是诊所，我也不是出诊的医生...我、我能做的就只有为大家献上祈祷！”
沃肯城的城外某处。
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金发少女如此的喊着，但是大量涌上来的人群还是差点将她淹没了。
什么祈祷不祈祷，流民们只觉得这名少女比医生要厉害多了。
那些医生就算愿意开药，开出来的药全吃了能管饱吗？
这名少女的祈祷，不仅能缓解伤痛，还能祛除饥饿的感觉，甚至还能让人变得像是被狠狠的搓洗了一番般的干净。
于是乎，少女的摊位附近流民越聚越多，聚集起的人群也越来越急躁。
最终，还是靠及时赶来的天平队大队，才将好不容易将险些失控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而等到纷乱平息下来之时，拥有神奇的祈祷能力的金发少女则是早就不见了踪影。
“呼——！”
不久之后，沃肯城的外侧城墙上方。
金发少女，又或者说梅璐艾塔，做出了一个长舒口气的动作。
“我的长袍差点都被抢走了！”
“真是的...怎么会有魔女，差点被流民袭击的？”
回应梅璐艾塔的声音，来自同样在城墙的上方俯视的身着管家服的年轻女性。而准确而言，做出回应的并非管家服女性本人，而是她肩头上的可爱人偶，莉莉。
“我...我不是魔女。”
“所以被袭击理所应当？”
“也不是那个意思！”
面对莉莉颇为尖锐的提问，梅璐艾塔连连摆手。她看起来，是一副嘴笨所以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但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总之，还是尽量不要随意的使用魔女的力量比较好。一方面，现在这座城里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谁也不知道你的行为会不会招来危险。另一方面，现在我们的力量都无法得到补充，所以用一些少...啊，你好像能自己补充来着。”
莉莉摆了摆自己那精致小巧的人偶手臂，看向梅璐艾塔的目光多少有些羡慕。
以人的身体活动惯了再变回人偶，才能感受到人偶之躯的种种不便。
而除了里贝尔之外，其实还有人可以为莉莉补充纯净之力，那便是依文娜。但从莉莉已经节能到了极致的姿态也可以看出，依文娜也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唔...我、我只是想尽量做点什么。”
梅璐艾塔说着，微微垂下头，目光则是集中在城外聚集着的大量流民身上。
“里贝尔...应该是想救下他们的吧？”
梅璐艾塔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着，
“那为什么，明明他是好心，事情却总是以这样像是故意想被误会的方式，呈现出来呢？”
事到如今，梅璐艾塔等被里贝尔遣散的众人，也基本感受到了里贝尔的切割，是在为他们着想。
“我有个问题。”
忽然间，场间一直没开口的第三人，也便是管家打扮的莱莎开了口。
“大家对里贝尔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诶？”
面对莱莎突兀的问题，梅璐艾塔呆了一下。
“我先说吧，我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而且简直坏透了！”
莱莎长吐了口气，追忆起了曾经在那座罪犯之城的往事。
追着依文娜前往那座城市的莱莎，看到的却是报纸上极有可能是依文娜化妆而成的“肢解者”，劫持里贝尔的新闻。
一看新闻说里贝尔是位伯爵，莱莎当即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之后呢，报纸频繁吹嘘里贝尔的时候，莱莎一度还放心了一些。觉得，里贝尔又是那种喜欢造势的草包贵族...然后，便是与里贝尔的第一次、第二次“对决”。
除了深感里贝尔是个怪物之外，她还觉得里贝尔对她的妹妹依文娜，有着超乎常理的执着，以及不能详细描述的丑恶企图！
所以嘛，站在怪盗小姐的角度来看，侦探伯爵真的就一直都是个“坏人”。让一切的事情，都无法顺她心意发展的坏人。
“我这边...应该也是坏人吧？”
莉莉也如此的说道。
实际上，莉莉起初对于里贝尔的偏见都来自于夏洛尔。
夏洛尔曾经也像里贝尔一样，轻易的看穿她的伪装，看出她在众多人偶掩盖下的真身。并且，也以这特殊的身份进行要挟，控制
而她对于里贝尔的偏见消解，又或者发觉自己没什么对他们抱有偏见的资格，是之后很久的事情了
“这个...我好像也是？”
梅璐艾塔这边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本来在圣火教会过得好好的，便宜圣女和普通村姑当得风生水起，结果突然有一天...她就被伯爵大人抓进了地牢里。
之后，就进入到了一个波云诡谲的世界中
“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啊...真没想到。所以说，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里贝尔是...”
梅璐艾塔感慨之余，疑惑道。
“呃...难道不是因为那张脸和那些神态吗？”
莉莉歪着头，想了想之后说道。
“又或者，里贝尔天生便适合当坏人。”
莱莎脸上浮现起一抹满是柔和的微笑，
“而且，时间久了，他说不定自己也习惯了将自己放在那个立场里。所以，一旦有什么事，就趋向于以当‘坏人’的方式进行解决。毕竟，过往的许多经验也证明了，这么做往往是很有效的。还有就是...”
莱莎挠了挠脸，
“我们一直也不怎么听话。所以，里贝尔就算认真的和我们说，‘在我的身边很危险，所以希望你们离开’，我们肯定也不会接受...”
“怎么会！我一直都有很好的遵守里贝尔的指令的！”
梅璐艾塔很不服气的说道。
“对了，梅璐。两天前那个巨大的自称‘神王’的人，大概是里贝尔喔～”
莉莉冷不防的插话道。
“咦？真的？那里贝尔现在还在空岛上？那是不是去那天被破坏掉的地方就能...啊...”
情绪很振奋的说了一大半之后，梅璐艾塔才反应了过来，讪讪的闭上了嘴。
看着梅璐艾塔略带尴尬的神情，莱莎轻舒了口气。
即使被说成累赘，即使被说碍事，即使被说没有你们更加轻松这些话语...梅璐艾塔内心中的想法大概也不会是沉沦、失落亦或者愤怒，只会是去追问“怎么样自己才能不碍事，不是累赘”，然后努力着希望终有一日能挺直着胸膛，留在自己想留的地方。
而之所以莱莎能那么清楚的了解梅璐艾塔的心绪，是因为她的内心大致是同样的想法。
也不知道，里贝尔到底是怎么将这么一群赶都赶不走的顽固之徒聚集起来，最终只能自己无奈的灰溜溜逃走的
回过头，莱莎环视着整座沃肯城。
她大概是这座城市里，最了解学会计划的人之一。
因为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拥有了纯净魔女之力后，更加无影无形的怪盗，重操起了旧业。
沃肯城的终点，不会是普通的陆地。而是会和四角学会一同，直接传送至“世界的外侧”。
这便是里贝尔与学会之间的计划与约定。
“如果这座城市是你所留下的‘火种’...”
莱莎轻声的呢喃着，随着逐渐变得坚定的目光，在内心之中埋下了一项决意。
旧王都，坎普雷特家族的宅邸。
在里贝尔的呼唤之下，那位外形与爱丽丝极为神似的幻兽女王夜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到了里贝尔的夜莺，一如既往的满面欣喜。
作为更加偏近灵魂的存在，里贝尔在夜莺眼中的形象也不仅仅只有表面的外表。于是，现在里贝尔那膨胀、混沌的状况，自然也被夜莺捕捉在眼中。
只是，与一些单单表露出畏惧的人不同，夜莺只是在“新”里贝尔的周身好奇的飘来飘去，不断的做出指指点点的举动，像是无声的在问“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的状况怎样都好。今天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带我去见艾格伊德。”
里贝尔回忆着那久违的身影，继续说道，
“是时候完成和他的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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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肯城的一条街道之上。
不知为何原因，有两批人之间产生了冲突。眼见冲突的规模愈演愈烈，一道雷霆从天劈下，砸在两批人的中心，将他们彻底分开到焦黑地面的两侧。
巡逻中的雷牙审问官，及时制止了一场骚乱的扩大。
等到骚动平息，没有余力也没有精力去分辨这两批人到底谁对谁错的雷牙，只是命令随后而来的异端审判会成员，将他们全部拘束起来。
一切，都等明日大家脱离空岛再说。
刚舒了口气，雷牙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远处的街区，有一缕黑烟升起。
是火灾？还是新的事端？
本能的想要使用雷霆龙骨的力量瞬移过去的雷牙，这一刻却顿住了。
比起身体上的不堪重负，更多的或许是来自内心中的迷茫。
虽说，作为异端审问官，雷牙一直没有纠结过自己的职权范畴到底在哪里。但现在他却浮现起了这样一个疑问，现在这些事情真的是自己该做的吗？
而之所以自己会出现这样的疑惑，是在嫌弃自己做的事情太多，还是太少？
仿佛谁都能感受得到，空岛甚至整个世间，都处在风雨欲来的阶段之中。但马上要揭开的大幕里，他没有任何一件可以做到的事情。
之前里贝尔来拜托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出乎雷牙的预料
牵线搭桥...可能都算不上。总归，便是他以异端审问官的身份，接触那些空岛的高层，让他们愿意配合与协助这一次将整座沃肯城转移的计划。
甚至，其中还包含着不少诱导的因素。
想让那些一直尸位素餐的高层，偶尔做些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
而现在的这座空岛上，能打动所有人的“好处”就只有一项，那便是将人送离这座即将坠毁的空中之岛。
所以，雷牙做的事情，就是明确曜金商会确实有将人送离的手段，不断的进行保证。
结果嘛
知道那些只观望了大概半天，便急不可耐的想要抛下所有的责任，单纯的逃离空岛的家伙们，实际上会在与地牢没区别的地下空间关上近三天的时候，雷牙是觉得蛮好笑的。
但是好笑之余
只能说，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吧。
虽然对里贝尔的一些做法有些质疑，但是雷牙愿意相信里贝尔的正直。这也是他愿意协助的理由。
里贝尔完全可以不去管这些在空岛上，与他甚至没有一丝关联的人们的。可里贝尔还是选择了试图救下他们。
思绪间，雷牙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放眼看去，不出意外又是雷牙小队中最年幼的那个小家伙在惹事。
原本，都打算被异端审判会乖乖押走的之前起了冲突的那两批人，在那个小家伙的鼓动之下，变得想非要争出个谁对谁错，于是便骂了起来。
连带着周边诸多围观群众，也全程目睹了过程。你一言我一语的加入了进来。
于是乎，一场骚乱便又隐隐有了成形之势。
...这个小家伙。
脾气一向都很好的雷牙，最近都被那个小家伙磨的够呛。
说到底，这种谁对谁错分出来又有什么意义？现在的关键，难道不是离开这座空岛？
这样的想法刚浮现上来，雷牙忽然便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好像进了岔路。
同时将引起骚乱的人全部关押起来，虽然看似公平但却绝对不是公正。
只不过如果将时间花在这里...那边的火灾
雷牙扭头望去，发现远处的黑烟已然平息了下来。显然，他驻足沉思了太久的时间。
而根本不需要他介入，一场火灾就得以消解也证明，他并不需要将解决一切作为己任。
既然如此
“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些！”
雷牙放出雷霆，再次将现场变得安静，
“我们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讲述，之前的那场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环视着四周，雷牙如此的说道。
或许，正是这样的时期，这些渺小的“公正”才会显得格外珍贵与重要。
“请...请不要挤，这里...这里不是诊所，我也不是出诊的医生...我、我能做的就只有为大家献上祈祷！”
沃肯城的城外某处。
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金发少女如此的喊着，但是大量涌上来的人群还是差点将她淹没了。
什么祈祷不祈祷，流民们只觉得这名少女比医生要厉害多了。
那些医生就算愿意开药，开出来的药全吃了能管饱吗？
这名少女的祈祷，不仅能缓解伤痛，还能祛除饥饿的感觉，甚至还能让人变得像是被狠狠的搓洗了一番般的干净。
于是乎，少女的摊位附近流民越聚越多，聚集起的人群也越来越急躁。
最终，还是靠及时赶来的天平队大队，才将好不容易将险些失控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而等到纷乱平息下来之时，拥有神奇的祈祷能力的金发少女则是早就不见了踪影。
“呼——！”
不久之后，沃肯城的外侧城墙上方。
金发少女，又或者说梅璐艾塔，做出了一个长舒口气的动作。
“我的长袍差点都被抢走了！”
“真是的...怎么会有魔女，差点被流民袭击的？”
回应梅璐艾塔的声音，来自同样在城墙的上方俯视的身着管家服的年轻女性。而准确而言，做出回应的并非管家服女性本人，而是她肩头上的可爱人偶，莉莉。
“我...我不是魔女。”
“所以被袭击理所应当？”
“也不是那个意思！”
面对莉莉颇为尖锐的提问，梅璐艾塔连连摆手。她看起来，是一副嘴笨所以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但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总之，还是尽量不要随意的使用魔女的力量比较好。一方面，现在这座城里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谁也不知道你的行为会不会招来危险。另一方面，现在我们的力量都无法得到补充，所以用一些少...啊，你好像能自己补充来着。”
莉莉摆了摆自己那精致小巧的人偶手臂，看向梅璐艾塔的目光多少有些羡慕。
以人的身体活动惯了再变回人偶，才能感受到人偶之躯的种种不便。
而除了里贝尔之外，其实还有人可以为莉莉补充纯净之力，那便是依文娜。但从莉莉已经节能到了极致的姿态也可以看出，依文娜也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唔...我、我只是想尽量做点什么。”
梅璐艾塔说着，微微垂下头，目光则是集中在城外聚集着的大量流民身上。
“里贝尔...应该是想救下他们的吧？”
梅璐艾塔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轻声说着，
“那为什么，明明他是好心，事情却总是以这样像是故意想被误会的方式，呈现出来呢？”
事到如今，梅璐艾塔等被里贝尔遣散的众人，也基本感受到了里贝尔的切割，是在为他们着想。
“我有个问题。”
忽然间，场间一直没开口的第三人，也便是管家打扮的莱莎开了口。
“大家对里贝尔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诶？”
面对莱莎突兀的问题，梅璐艾塔呆了一下。
“我先说吧，我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而且简直坏透了！”
莱莎长吐了口气，追忆起了曾经在那座罪犯之城的往事。
追着依文娜前往那座城市的莱莎，看到的却是报纸上极有可能是依文娜化妆而成的“肢解者”，劫持里贝尔的新闻。
一看新闻说里贝尔是位伯爵，莱莎当即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之后呢，报纸频繁吹嘘里贝尔的时候，莱莎一度还放心了一些。觉得，里贝尔又是那种喜欢造势的草包贵族...然后，便是与里贝尔的第一次、第二次“对决”。
除了深感里贝尔是个怪物之外，她还觉得里贝尔对她的妹妹依文娜，有着超乎常理的执着，以及不能详细描述的丑恶企图！
所以嘛，站在怪盗小姐的角度来看，侦探伯爵真的就一直都是个“坏人”。让一切的事情，都无法顺她心意发展的坏人。
“我这边...应该也是坏人吧？”
莉莉也如此的说道。
实际上，莉莉起初对于里贝尔的偏见都来自于夏洛尔。
夏洛尔曾经也像里贝尔一样，轻易的看穿她的伪装，看出她在众多人偶掩盖下的真身。并且，也以这特殊的身份进行要挟，控制
而她对于里贝尔的偏见消解，又或者发觉自己没什么对他们抱有偏见的资格，是之后很久的事情了
“这个...我好像也是？”
梅璐艾塔这边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本来在圣火教会过得好好的，便宜圣女和普通村姑当得风生水起，结果突然有一天...她就被伯爵大人抓进了地牢里。
之后，就进入到了一个波云诡谲的世界中
“原来大家都是这样啊...真没想到。所以说，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里贝尔是...”
梅璐艾塔感慨之余，疑惑道。
“呃...难道不是因为那张脸和那些神态吗？”
莉莉歪着头，想了想之后说道。
“又或者，里贝尔天生便适合当坏人。”
莱莎脸上浮现起一抹满是柔和的微笑，
“而且，时间久了，他说不定自己也习惯了将自己放在那个立场里。所以，一旦有什么事，就趋向于以当‘坏人’的方式进行解决。毕竟，过往的许多经验也证明了，这么做往往是很有效的。还有就是...”
莱莎挠了挠脸，
“我们一直也不怎么听话。所以，里贝尔就算认真的和我们说，‘在我的身边很危险，所以希望你们离开’，我们肯定也不会接受...”
“怎么会！我一直都有很好的遵守里贝尔的指令的！”
梅璐艾塔很不服气的说道。
“对了，梅璐。两天前那个巨大的自称‘神王’的人，大概是里贝尔喔～”
莉莉冷不防的插话道。
“咦？真的？那里贝尔现在还在空岛上？那是不是去那天被破坏掉的地方就能...啊...”
情绪很振奋的说了一大半之后，梅璐艾塔才反应了过来，讪讪的闭上了嘴。
看着梅璐艾塔略带尴尬的神情，莱莎轻舒了口气。
即使被说成累赘，即使被说碍事，即使被说没有你们更加轻松这些话语...梅璐艾塔内心中的想法大概也不会是沉沦、失落亦或者愤怒，只会是去追问“怎么样自己才能不碍事，不是累赘”，然后努力着希望终有一日能挺直着胸膛，留在自己想留的地方。
而之所以莱莎能那么清楚的了解梅璐艾塔的心绪，是因为她的内心大致是同样的想法。
也不知道，里贝尔到底是怎么将这么一群赶都赶不走的顽固之徒聚集起来，最终只能自己无奈的灰溜溜逃走的
回过头，莱莎环视着整座沃肯城。
她大概是这座城市里，最了解学会计划的人之一。
因为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拥有了纯净魔女之力后，更加无影无形的怪盗，重操起了旧业。
沃肯城的终点，不会是普通的陆地。而是会和四角学会一同，直接传送至“世界的外侧”。
这便是里贝尔与学会之间的计划与约定。
“如果这座城市是你所留下的‘火种’...”
莱莎轻声的呢喃着，随着逐渐变得坚定的目光，在内心之中埋下了一项决意。
旧王都，坎普雷特家族的宅邸。
在里贝尔的呼唤之下，那位外形与爱丽丝极为神似的幻兽女王夜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见到了里贝尔的夜莺，一如既往的满面欣喜。
作为更加偏近灵魂的存在，里贝尔在夜莺眼中的形象也不仅仅只有表面的外表。于是，现在里贝尔那膨胀、混沌的状况，自然也被夜莺捕捉在眼中。
只是，与一些单单表露出畏惧的人不同，夜莺只是在“新”里贝尔的周身好奇的飘来飘去，不断的做出指指点点的举动，像是无声的在问“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的状况怎样都好。今天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带我去见艾格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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