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失控
这声音确实属于许丹，但她的语气却完全不一样，那种令人心底发寒的阴沉，实在异常无比。
这令人猝不及防的变故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
最要命的就是…戚言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哪怕心里再怎么惊恐也只得干看着。
“谁？……谁在说话？！”
那个响在他心底的声音绝不是幻觉，尽管现在还摸不透是从来飘来的，但戚言还是下意识地出声问道。
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许丹”脸上的狞笑越来越甚，她的头发无风自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孔。
然后，就在戚言呆在原地的注视下，“许丹”将右手猛地伸进自己的嘴巴，四根指头掰扯着下唇用力抠挖，眼中的笑意丝毫不减。
“嘶~~你干什么？！”戚言再次惊呼，许丹这个举动实在反常到了极点，她那样子像是在…自残？
不多时，一缕掺杂着唾液的血水顺着许丹的嘴角开始往外流，看起来在她自己失控的动作下，口腔里已经被抠破了。
戚言出于本能，很想冲上去制止她，可自己的身体此时真的不受控制啊！
“呕~~”终于，“许丹”貌似是用手指抠到了喉咙，忍不住干呕了一下，随即吐出一大口血来，但她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正想再将手指头伸进口腔的时候，之前被摔在一旁的董烨突然扑了过来，从身后用双臂死死地抱着她，试图阻止女友的这个疯狂举动。
“许丹”满嘴血液的嘴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听在耳中极其尖锐，根本不似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并且也是拼命地扭动身体挣扎起来。
不管是戚言还是董烨，他俩现在都是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似乎可以确信，如果再继续放任许丹这样发癫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更怪异的是，“许丹”的尖叫和这边弄出来的动静居然没有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或者说…这条林荫小道上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在了。
“啊——！”许丹再度放声怪叫，脸上的表情拧成了一团，不似刚刚那样在笑了，而是满含憎恶地狠厉。
她见扭动身子还无法从董烨的怀抱下挣脱，继而反手扯住董烨的头发，用力撕扯。
董烨刚才被摔那一下还没完全缓过来呢，现在头发又被她这样扯住，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却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一个劲的在许丹耳边叫喊，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几分钟前这两个人还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走在路上嬉笑打闹呢，现在可倒好…想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直接倒在地上滚成一团撕扯。
而戚言就站在他俩两米外，却无计可施，脑子里跟浆糊一样，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七荤八素。
不过在这惊愕过后，随之涌现的就是强烈的心理抗争。
董烨和许丹都是跟他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大家从大学时期就很亲密了，而现在…这两个连秀恩爱都从不避讳自己的人却在眼前大打出手，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惊变，这种情形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停…停…”起先是呆滞的喃喃自语，随后戚言似是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从喉咙中迸发出了一声狂吼“停——！”
就在这一瞬间，他释放了心中的压抑，身体的无形束缚骤然消失，耳中萦绕着的那种悉悉索索的神秘之音也尽数安静下来。
他在恢复了自由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冲上前去帮着董烨按住许丹。
可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在他重新活动的那一刻，许丹也同时停止了所有疯狂的挣扎，紧抓着董烨的手抓松开来，然后双眼一闭，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沉睡在病床上的许丹才终于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头痛欲裂并且疲惫不堪，像是睡得天昏地暗一般，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还打着吊瓶。
而董烨和戚言就静静地坐在她的病床前守着，见她醒过来以后先按铃叫来医生检查了一下。
虽然语言不通，但看主治医生的神情和比划的动作，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只是她现在身体处于一种非常虚弱的状态，还需要调养，今晚也别回酒店了，就在住院观察一晚再说。
戚言屁事没有，董烨由于之前和她撕斗，虽然没有太严重，但右手胳膊却扭伤了，而且脸上、脖子上都有明显的抓痕。
许丹本人呢？则是完全断片，对于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影响都没有，最终的记忆还停留在与董烨打情骂俏的时候。
董烨到楼下的超市里去买了点水果和饮料上来，戚言见许丹是真的意识清醒以后坐到床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嘴巴痛…你拿手比划我眼干什么？”许丹现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口腔内壁多处破损，嘴角也有一丝炸裂，但好在阻止得及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只是她得有一段时间吃东西不方便了。
戚言紧皱眉头“你…你是真的记不得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啊？”
“真嘞！哎哟我的舌头…嘶…真想不起来。”
当下，戚言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许丹越听越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打他？然后还自残？这…一丝印象都没有。”
“丹丹，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董烨也是受害者，他的疑惑可一点不比许丹和戚言少。
听到这句话后，要不是许丹现在喘气都觉得有点费劲，肯定跳起来踹他了“你想象力再丰富点嘛，精神分裂…咱两在一起几年了？有这毛病今天才发作啊？哎呀哎呀！现在不要问东问西的，我这分钟不想多说话，嘴疼…”
其实不怪董烨会往这方面去想，之前那几分钟所发生的一切实在令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顾戚言并不赞同董烨这个想法，且先不管许丹有没有精神分裂的病症，也不管医院有没有检查出来，当时她那种样子可不是精分的症状！
精神分裂肤色会变成铁青？双眼会完全变白？
不对…而且只有戚言自己知道，在许丹发疯的那几分钟之内，他的身体貌似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被禁锢住了行动，如果将这个也归于惊吓过度造成的短暂瘫痪的话……可那道响彻在他心中的说话声又怎么说？
戚言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幻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如炸雷般明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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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人猝不及防的变故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
最要命的就是…戚言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哪怕心里再怎么惊恐也只得干看着。
“谁？……谁在说话？！”
那个响在他心底的声音绝不是幻觉，尽管现在还摸不透是从来飘来的，但戚言还是下意识地出声问道。
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许丹”脸上的狞笑越来越甚，她的头发无风自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孔。
然后，就在戚言呆在原地的注视下，“许丹”将右手猛地伸进自己的嘴巴，四根指头掰扯着下唇用力抠挖，眼中的笑意丝毫不减。
“嘶~~你干什么？！”戚言再次惊呼，许丹这个举动实在反常到了极点，她那样子像是在…自残？
不多时，一缕掺杂着唾液的血水顺着许丹的嘴角开始往外流，看起来在她自己失控的动作下，口腔里已经被抠破了。
戚言出于本能，很想冲上去制止她，可自己的身体此时真的不受控制啊！
“呕~~”终于，“许丹”貌似是用手指抠到了喉咙，忍不住干呕了一下，随即吐出一大口血来，但她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正想再将手指头伸进口腔的时候，之前被摔在一旁的董烨突然扑了过来，从身后用双臂死死地抱着她，试图阻止女友的这个疯狂举动。
“许丹”满嘴血液的嘴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听在耳中极其尖锐，根本不似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并且也是拼命地扭动身体挣扎起来。
不管是戚言还是董烨，他俩现在都是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似乎可以确信，如果再继续放任许丹这样发癫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更怪异的是，“许丹”的尖叫和这边弄出来的动静居然没有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或者说…这条林荫小道上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在了。
“啊——！”许丹再度放声怪叫，脸上的表情拧成了一团，不似刚刚那样在笑了，而是满含憎恶地狠厉。
她见扭动身子还无法从董烨的怀抱下挣脱，继而反手扯住董烨的头发，用力撕扯。
董烨刚才被摔那一下还没完全缓过来呢，现在头发又被她这样扯住，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却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一个劲的在许丹耳边叫喊，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几分钟前这两个人还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走在路上嬉笑打闹呢，现在可倒好…想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直接倒在地上滚成一团撕扯。
而戚言就站在他俩两米外，却无计可施，脑子里跟浆糊一样，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七荤八素。
不过在这惊愕过后，随之涌现的就是强烈的心理抗争。
董烨和许丹都是跟他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大家从大学时期就很亲密了，而现在…这两个连秀恩爱都从不避讳自己的人却在眼前大打出手，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惊变，这种情形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停…停…”起先是呆滞的喃喃自语，随后戚言似是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从喉咙中迸发出了一声狂吼“停——！”
就在这一瞬间，他释放了心中的压抑，身体的无形束缚骤然消失，耳中萦绕着的那种悉悉索索的神秘之音也尽数安静下来。
他在恢复了自由之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冲上前去帮着董烨按住许丹。
可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在他重新活动的那一刻，许丹也同时停止了所有疯狂的挣扎，紧抓着董烨的手抓松开来，然后双眼一闭，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
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沉睡在病床上的许丹才终于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头痛欲裂并且疲惫不堪，像是睡得天昏地暗一般，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还打着吊瓶。
而董烨和戚言就静静地坐在她的病床前守着，见她醒过来以后先按铃叫来医生检查了一下。
虽然语言不通，但看主治医生的神情和比划的动作，应该是没有大碍了，只是她现在身体处于一种非常虚弱的状态，还需要调养，今晚也别回酒店了，就在住院观察一晚再说。
戚言屁事没有，董烨由于之前和她撕斗，虽然没有太严重，但右手胳膊却扭伤了，而且脸上、脖子上都有明显的抓痕。
许丹本人呢？则是完全断片，对于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点影响都没有，最终的记忆还停留在与董烨打情骂俏的时候。
董烨到楼下的超市里去买了点水果和饮料上来，戚言见许丹是真的意识清醒以后坐到床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嘴巴痛…你拿手比划我眼干什么？”许丹现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口腔内壁多处破损，嘴角也有一丝炸裂，但好在阻止得及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只是她得有一段时间吃东西不方便了。
戚言紧皱眉头“你…你是真的记不得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啊？”
“真嘞！哎哟我的舌头…嘶…真想不起来。”
当下，戚言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许丹越听越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打他？然后还自残？这…一丝印象都没有。”
“丹丹，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董烨也是受害者，他的疑惑可一点不比许丹和戚言少。
听到这句话后，要不是许丹现在喘气都觉得有点费劲，肯定跳起来踹他了“你想象力再丰富点嘛，精神分裂…咱两在一起几年了？有这毛病今天才发作啊？哎呀哎呀！现在不要问东问西的，我这分钟不想多说话，嘴疼…”
其实不怪董烨会往这方面去想，之前那几分钟所发生的一切实在令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顾戚言并不赞同董烨这个想法，且先不管许丹有没有精神分裂的病症，也不管医院有没有检查出来，当时她那种样子可不是精分的症状！
精神分裂肤色会变成铁青？双眼会完全变白？
不对…而且只有戚言自己知道，在许丹发疯的那几分钟之内，他的身体貌似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被禁锢住了行动，如果将这个也归于惊吓过度造成的短暂瘫痪的话……可那道响彻在他心中的说话声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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