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骑虎难下_将军是个女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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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骑虎难下

  “臣叶云翎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大驾,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不知何时,那把剑已经握在了慕止修的手中,看样子是二人打斗中慕止修一时脱力,导致长剑离手,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叶云翎还是那一袭黑衣,一样的面具,微微发汗的头发证明了叶云翎一直在练剑。慕止修还是一身青衣,和昨晚的都一模一样,也在一旁抱拳道:“谷雨被在下放纵惯了,方才多有冒犯,请皇上恕罪。”

  墨睿轩见到这一幕,心中疑虑也才彻底打消,他不怀疑这个叶云翎时假的,因为他认得叶云翎的声音,也熟悉她的身形,但心情却更加不好了。叶云翎才不管他心情怎么样,称还要回府处理事务,便光明正大的又出了宫,留下墨睿轩一个人生闷气。

  原来当晚他处理完伤体力不支昏迷后,一直到午时谢听白察觉不对劲才进来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影医又被临时派出去做任务,不在身边。谢听白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给叶云翎输了些内力,叶云翎才昏昏沉沉地转醒。

  一醒了就连忙赶向皇宫,从窗户进了后殿,又伪造了对战许久的假象,幸亏赶上了墨睿轩进去,不然慕止修也得因此而遭殃。

  谢听白回府后才来得及和叶云翎问出这几日的不解:“哥,你受伤那不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儿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瞒着啊?”

  叶云翎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回道:“咱们王府的府兵能有多少?如果我昨晚露出一丝一毫重伤的样子,等来的怕是一批又一批的死士,到时候,府兵肯定敌不过,王府将血流成河。”

  谢听白直接接口问道:“那无心阁呢,无杀对付那些杂碎还不是绰绰有余?”

  叶云翎摇摇头,反问道:“然后将无心阁的势力从此暴露在墨睿轩的眼前?最后坐实秦王府谋逆的罪名,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不说,再累及秦王府的声誉?”

  谢听白这才明白了这一切,叶云翎为秦王府付出的太多了,而秦王府带给叶云翎的总是暗杀和陷阱。有时谢听白想,如果叶云翎仅仅是无心阁阁主,而不是这片疆土的守护者多好。

  一时无言,管家正好在这时送来秦王的一封信,说是一个自称谷雨的人送来的。叶云翎打开一看:月上柳梢头,锦衣玉食处。

  慕止修不是不知道叶云翎的处境,既然敢把写封信送来,说明谷雨已经避开了所有的监视。叶云翎当晚也换了一身蓝衫,简直一个俊俏公子的模样,随后戴上面具,就悄悄出了王府。

  而谢听白正就在王府被压榨着处理公文,叶云翎美名其曰:本王报恩去了。

  在渊宁京都,有一处酒楼名为玉锦轩,慕止修信中所指正是此地。叶云翎蓝衫折扇,银色发冠束发,俨然一个翩翩公子。

  进了酒楼,叶云翎的嘴角一直都挂着邪邪地笑容,任谁也不会将秦王与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喂喂喂,这是我家公子的包间,你站住。”慕止修正在月柳阁的窗边坐着,就听得谷雨的声音。

  慕止修一出包厢门就

  看见谷雨正拦着一位蓝衫公子,他摆摆手正要上前询问,刚说了“公子”两个字,便看到了戴着面具的叶云翎回过头来。

  慕止修便识出了叶云翎,后面的话便顺势改成了一个“请”字,叶云翎勾唇笑笑没有多说,谷雨一个人守在门口恍然大悟,还不住朝里面张望着,刚才进去的公子就是秦王殿下?传言不是说他冷酷无情,手腕狠戾吗?

  “叶兄真能给人惊喜,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慕止修打趣道,经过这一件事他已经将叶云翎当成自己人了,许是这样的性子他喜欢,也或许是二人的遭遇那么相近。

  叶云翎心中暗暗发笑,要说惊喜,自己摘下面具才是惊喜吧,也不一定会是惊吓,笑笑开口道:“叶云翎先谢过慕兄相助之恩。若非各为其主,你我二人倒真能成为兄弟。”

  慕止修愣了一下,想到了日月林中与叶羽的经历,那是叶羽不是也曾因此而怪他吗?看着失神的慕止修,叶云翎也想起了日月林,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既然今晚你我二人兄弟相称,那就喝个尽兴,权当是为明日你返回连沧饯行了。”

  说完叶云翎拿起酒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慕止修:“这一杯,谢你比武之时的相让,下次有机会咱们真真正正的比一场。”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叶云翎露出的眸子能明显看到她微弯的眉眼,很好看。

  慕止修愣神的间隙,叶云翎又倒了一杯酒:“第二杯,谢你宴会冒险相助之恩。”又是一饮而尽。说完叶云翎又要倒酒,慕止修却是伸手拦下:“这第三杯,便是三个字对不起,当日悬崖之上,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说完同叶云翎一般一饮而尽。

  叶云翎又给二人添了酒,摆摆手道:“今日我们都不是统帅,只是兄弟,不谈政事,只谈风月!”叶云翎双腿交叠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

  二人又喝了很多,慕止修两颊微微泛起潮红,

  叶云翎胃里突然一阵翻滚,扶着桌子便要吐,最终却是什么也没吐出来,等她再坐起来的时候,才醉醺醺地说“诶,慕兄,你的玉佩看着不错呀。”而没有人看到的是叶云翎面具下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异常。前几杯叶云翎是真的在喝,因为慕止修的容貌让她总感觉堵得慌,到后来,叶云翎就留了心眼。

  谢听白曾说在慕止修身上见过一块与父王一模一样的玉佩,叶云翎怀疑这与父王当年遇险有关,而且这块玉佩身后的势力也必然不小。上次在日月林因为种种事情也没来得及调查,这也是叶云翎今日肯来赴约的另一个原因。

  慕止修闻言,伸手摸了一把,却没摸到玉佩,又在衣服上胡乱地摸了几次,才找到玉佩,大方地抛给了叶云翎,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给我的,让我一直呃一直戴在身上。”

  叶云翎拿着看了看,想到还是醉酒的状态也不好太细致地观察,不过大致看与父王那一枚别无二样。叶云翎蹙眉沉思,本来她基本可以肯定父王母妃的离世与墨睿轩有直接的关系,但她就是想知道,墨睿轩究竟狠到何种程度,才会对忠心耿耿的将领下手。

  同时,叶云翎已经不是之前的叶云翎了,就算为了百姓安定的生活,自己不会反了他,也得给他点儿敲打,秦王府不是吃素的。而现在,慕止修身上的玉佩让她的思维又乱了起来,她心底是不愿意相信慕止修与此事有关联的。

  归还了玉佩,担心叶云翎安危的谢听白也看出了这封信的意思,所以来接上了跌跌撞撞的叶云翎回府,临走前叶云翎还扯着脖子吼道:“下次再喝,不醉不归!”

  慕止修醉醺醺的招招手,算是回应了。叶云翎刚上马车,就摘下了面具,眼中只剩下了清明,哪里还有喝醉的痕迹。慕止修有何尝不是如此,等谷雨进来的时候,慕止修外表看着似乎醉了,但眼睛里却没有醉意。或许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的扮演而没有戳穿罢了。

  慕止修把玩着那一枚玉佩,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了什么,他只知道,这玉佩不平凡,而如今叶云翎对它也感兴趣,慕止修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慕止修望着窗外缓缓驶去的马车沉思着,而叶云翎撩开车帘望着后面的锦玉楼,何尝不是一样呢?

  第二天一早,连沧国的使臣就要离开渊宁了,礼部尚书何鸿文却迟迟未到,叶云翎回头看了看一脸平常的谢听白,知道这怕又是他的杰作了。赫连寒也奇怪,有意无意似乎就是在等何鸿文的出现。

  在墨睿轩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何鸿文才姗姗来迟,连忙俯首请罪,他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一早起来就跑肚,根本没办法准时到。

  和赫连寒也终于说完了他对于两国关系友好交流的伟大构想,正要启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皇上,我等在来的路上曾捡到一个渊宁的子民,当时他被山匪打劫,命在旦夕,我等才救下他,但人已经昏迷了,无法得到更多信息。”顿了顿继续道:“在我们连沧国若是这样的情况便会带回去向我皇讨恩典,我想,渊宁地大物博,渊宁皇也仁德宽厚,相比也和我们连沧一般处理这种事,这才冒昧把此人带来。”

  墨睿轩本来对赫连寒的话一句也不信,什么山匪、什么恩典,但后面两顶高帽子戴的就让他忘乎所以了,当即大手一挥:“那是自然,便留他在宫中任个差事吧。”

  墨睿轩说完,赫连寒便叫人把他所说的人抬了进来,不错,是抬。只见那人一见皇帝,便艰难地直起腰,抱拳行礼道:“睿尘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此人正是当年的四皇子墨睿尘,现在的安王,夺嫡之争后唯一一个活到今天的。

  墨睿轩见到他的那一刻,恨不得自己刚才没长嘴,君无戏言,他现在还真是骑虎难下。把墨睿尘留在身边不是养虎为患?虽然自己刚才说让他在宫中任职,但如果这个人是安王,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这说明他同意了墨睿尘回京,解除了他呆在边陲的禁令。

  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是一脸激动:“竟是尘儿,你受苦了!”说完还亲自走到墨睿尘面前免了他的礼。

  看着这个满身是伤的墨睿尘,叶云翎回头瞟了一眼谢听白,瞬间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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