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春祭意外_将军是个女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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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春祭意外

  墨睿轩又同赫连寒道了谢,正要送墨睿尘去梳洗一番,墨睿尘就看见了还在一旁跪着的何鸿文,心中冷哼一声,嘴上却是求情道:“皇兄,何大人这是怎么了?不知可否看在臣弟的面子上饶他一次,毕竟他也曾侍奉过臣弟。”不得不说,生在皇家,个个都是金牌演员。

  墨睿轩眸子暗了暗,看向何鸿文,何鸿文在墨睿尘开口的那一刻心就凉了一半,墨睿轩多疑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现在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此次有安王求情,朕先饶你一命,再有下次,从重论罪!”墨睿轩脸色阴沉地说完,就和墨睿尘“交流感情”去了,而送赫连寒的重任则交给了叶云翎。

  一路上叶云翎和赫连寒的交流很融洽,慕止修只是跟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看就要出城了,赫连寒抱拳对着二人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秦王留步吧。渊宁连沧此番喜结秦晋之好,愿边疆再无战乱。”

  叶云翎同样是抱拳一礼:“自然。”全程与慕止修再无交流,仿佛昨天晚上二人各有心思的对饮没存在过一般。

  “今天大殿上是你的杰作吧。”回府路上,叶云翎和谢听白随意地说这话。

  谢听白撇撇嘴:“前几天我发现他们正愁安王怎么能骗出来墨睿轩解除他久居边陲的禁令,那我好人做到底,自然得帮他一把。”说的倒也对,若墨睿尘今日完好无损地站在大殿上,怕是会被定个欺君之罪吧。而现在,安王浑身是伤,墨睿轩若是再定罪给他,怕是会惹出非议。

  叶云翎随手拍了他一巴掌,宠溺道:“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说完正色道,“这几天安王和何鸿文那儿安排好无界的人,安王蛰伏多年这次回来动作肯定不小,何鸿文还得借他的手处理了。”

  谢听白立马应是,兴冲冲地附耳说:“哥你终于想通了,把墨睿轩的爪牙都给他砍了。”叶云翎瞪了他一眼,随意答道:“在其位不谋其政,留他何用?今年的科举也快了吧。”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从前叶云翎一心在战场,无心朝堂纷争才落的那样的下场,现在的她自然要补起这一块空缺,处理了那些不干活的杂碎,也算是为百姓谋福祉了。

  墨睿尘在这个节骨眼儿回来,显然是打上了春祭的主意。何鸿文对此又何尝不知,为了不出问题,几乎是亲力亲为,终于在春祭前三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每年的春祭是渊宁最重大的一件事,没有之一。一场祭祀里最重要的本该是皇帝,但春祭不同,从渊宁建国以来,春祭里的主角就是秦王,每年的祭台只有天子和秦王及王府的世子,由秦王宣读天子一年的功绩,并谢天赐之子,最后一同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世人只认为这是历代皇帝对秦王的恩宠,但叶云翎不这么认为。

  因为每年春祭结束后的晚上,叶云翎都会被先秦王关在祠堂跪

  三个时辰。而他本人,都会在书房闭门不出,叶云翎问过缘由,但从来都得不到答案,只是被告诫这是不成文的家训,不论是哪一代都必须遵从!

  叶云翎正走着,就看见前面围着一伙人,指指点点,不知是在做什么,谢听白正要过去喝退,就被叶云翎拦下了,叶云翎这几日清闲,便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于是把马拴在一旁,步走过去了。

  面前是一辆还挺奢华外露的马车,车夫正狠狠地抽着一个小乞丐,嘴里还不断骂骂咧咧的,谢听白最见不得这种畜生行为,当即就要过去出头,只是还不待他出去,马车里的人就发话了:“走走走,本官还有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谢听白此时正好迈出去一步,那车夫恶狠狠地喝到:“我们老爷今天有事,不然非给你吃顿鞭子!”说完就驾车走了,叶云翎看得出来这是何鸿文的马车,常年呆在边疆的他还不知道何鸿文在京都都这么嚣张了。

  谢听白怎么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就要冲过去看看谁给谁吃鞭子。叶云翎拉住他摇摇头:“不过是狗仗人势,犯不着生气。”说着蹲下身便开始给地上的小乞丐看伤,要说起来,她重生过来的第一份职业就是乞丐了。小乞丐明显有些瑟缩,叶云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看了看没什么大碍,又让谢听白去买了点擦伤药,留了几个铜板便离开了,不是叶云翎抠门,而是“怀璧有罪”,叶云翎若给的多了,怕是会给他招来祸事。

  祭祀当天,叶云翎先去练了半个时辰剑,才换上四爪蟒袍,头发用发冠庄重地束起,便进宫候着了。今日祭祀不同往日的是祭台之下还有安王的存在,因为他是同姓王爷的原因,所以穿着一身暗黄色的蟒袍,站在群臣之首。

  叶云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他一时竟有些心虚,慌张地避开了叶云翎的眼神。准备上香了,叶云翎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神又从安王的身上扫过去。点好香后插在了面前的大香炉,叶云翎稍微庄重了一些开始诵读不知哪里来的丰功伟绩,何鸿文心中的忐忑微微放下一些,这次安王的突然回来,加上他大殿上的话,何鸿文明显感觉到皇上对他的信任度降低了,这次的春祭还是头一次派人来验收成果。

  若这次的春祭出了事,他的官职不报倒是小事,就是怕人头也落地了。想着这些,加上正午的太阳又毒,何鸿文擦了擦汗,眼巴巴地看着祭台上一项项地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心里缓缓放下心。香已经燃了一半,安王看着长长的夹着火星的灰掉进香炉的时候,眼神一紧。

  但祭台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叶云翎淡淡已经开始进行下一项了,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怎么了,安王总觉得叶云翎又看向了他,而他那时还没有收起眼中的诧异。

  祭礼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一个环节就是“踢香炉”,有将所求上达天听之意和踢走不顺的说法。眼见这一关就平安度过了,何鸿文的心刚放进肚子里,祭台上就出了意外“轰!”

  的一声,祭台上传出了叶云翎的一声惊呼“小心!”随后就是漫天烟尘,还有碎裂的香炉瓷片,从祭台上滚落下来。

  安王在爆炸响起的时候脚步动了动终究是没迈出一步,安王也是聪明人,不然当年不会成为立储的重要候选人,此时他已经明白,叶云翎早已洞悉了他所有的计划,并且暗中动了手脚。

  谢听白在爆炸响起的那一刻就冲上了去,等烟尘散去,就看见谢听白正在往起扶叶云翎,叶云翎身下护着的正是皇上。皇宫禁卫军此时已经封锁了这一处,随行御医也冲到了前面开始给皇上诊治。

  叶云翎很随意地在一旁的地上坐着,转了转手腕,又看了看擦伤的手臂,暗自摇摇头,果然是生活环境太好,人都娇嫩了不少。香炉里的火药本来是安王的人在昨晚墨睿轩派人验收了以后放进去的,爆炸的时间点应该是带火星的香灰落进去的那一刻,里面的火药不多,这里守卫森严,多了也带不进来。再则,皇帝要是真被炸死在这儿,这里的人怕是一个也跑不了。这一处本来是他要演一场苦肉计,然后顺势把背叛过自己的何鸿文拉下台。没想到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安王千不该万不该是把叶云翎也算计进去,若叶云翎事先没有准备,加上本身伤就没好利索,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叶云翎不信这些不在安王的算计里,还真是个贪心的人。

  守卫这片祭台的人就有无界的暗桩,否则就凭他墨睿尘还想轻而易举的在重兵把守的祭台做手脚。在安王布置好后,就有人来更改了布置,将引线埋得深了些,这样“踢香炉”时,叶云翎再暗暗用些内力,就可以借助里面的火星将引线点燃。

  墨睿轩基本无大碍,诊治完才想起了叶云翎,叶云翎连忙站起来,抱拳道:“天佑吾皇,无事便是万幸。”墨睿轩还是第一次看叶云翎这么顺眼,亲自免了礼,笑道:“秦王还真是随性,竟是席地而坐。”随后又把自己坐下的凳子让给了叶云翎,并吩咐御医给处理擦伤。

  “礼部尚书何在?”墨睿轩一回头就是威严的模样,这次他是真生气了,视线缓缓扫过下面跪着的群臣,才发现,原来何鸿文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晕了过去,最终在安王头上停留片刻:“何鸿文失职在先,涉嫌谋反在后,交由大理寺严查,其府第查封,家眷一概收押。”

  叶云翎看着这一切,嘴角始终挂着淡淡地笑意,最后出声道:“皇上今日受惊了,不如先让安王陪您回宫,这里也算是案发现场,暂且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处理即可。”他的确是在提醒墨睿轩,安王可是回京了。这一次,安王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摆脱自己的嫌疑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了。

  有盟友或者是拿刀的人冲在前面做事固然是好事,但前提得听话,眼睛得擦亮,不该动的、动不起的人都别动,这是叶云翎给墨睿尘上的第一课,当然,也是对他算计自己的惩罚,至于日后怎么样,还要看安王够不够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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